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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假足利變真足利

其實這位古河公方做過的奇葩事實在太多,早已不用吉良義時特意蒐羅資料來打擊,自己幹蠢事為北條家出謀劃策反討人嫌被“禮送”回去,後來覺得對北條家的愛還不夠深刻。又主動勾搭三好家搞了個反吉良聯盟,差點把北條氏政給氣昏過去,被他這個聯盟框進來的國人眾也對這個只會喊口號沒真本事的公方恨之入骨,原本是反吉良的也被他給逼的不反了。

這樣一個奇葩簡直是關東武家的豬隊友。這次則是要引領吉良家走向勝利,吉良義時覺得打擊關東就要抓住重點,無論是針對相模北條氏還是其他關東大名都不能明著衝他們去,選擇足利藤政就是個非常好的目標,而對付足利藤政就從個人道德入手是打擊的他最好辦法。

早先足利藤政對吉良義時的先天敵視早就引起他的強烈不滿,這個蠢材軍政謀略可以用渣來形容,搞個反越後聯盟還沒成型就虎頭蛇尾的結束,吉良義時是早就嫌棄他站著關東公方的位置尸位素餐,這次對付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這麼說也沒有錯,但那畢竟是古河公方,就這麼殺死是不是有些……”近衛前久還是搖搖頭,作為一個傳統的公卿他是很不支援他的行為,只是礙於義兄弟兼姻親關係不方便說下去而已。

吉良義時卻沒這麼多顧慮,自那克勞迪婭對自己進行一場全方位的精神洗禮以後,已經完全不在乎逾越規矩的威脅,如果天下的武家大名都按規矩形式,他應該在京都老老實實的侍奉公方殿下,做一個太平名門整日騎馬遛狗多自在,可天下真的就是一句按規矩辦事那麼簡單嗎?都按照規矩辦事又何來的應仁之亂和明応政變。

“兄長是想差了,古河公方本是幕府的大敵,永享之亂足利持氏的殘黨餘孽,今度由我義時手刃之便是為幕府完成多年未盡的理想,若不是考慮到暗殺掉那個廢物會給上総足利家帶來不名譽的指責,這廢物早已經死掉幾年了。”吉良義時對足利藤政的蔑視已經到**裸的地步,言辭裡完全看不起這個古河公方,甚至把他當作死人看待。

近衛前久這下算是明白他的殺意執著,足利藤政是必死無疑的,嘆息道:“此事餘就不多過問了……只是義時想過沒有,關東失去公方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畢竟關東八國是武家的孕育之所,你這一殺可是會為天下增添幾分新的動盪。”

吉良義時挑了挑眉毛,神色詭譎地說道:“這正是餘要說的,古河公方家要絕嗣,但關東公方不會就此消失,餘需要兄長為我上総足利家做一件大事,事成之日不但對餘有好處。對關東武家乃至朝中公卿幕府貴胄都有好處。”

近衛前久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問詢道:“什麼大事?”

“餘要把這假足利變成真足利!上総足利家變成關東足利家,或者鎌倉足利家。”吉良義時的目光炯炯有神,面帶笑意彷彿是在訴說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輕而易舉,但落入近衛前久的耳畔卻不亞於洪鐘大呂,震的他渾身顫抖以至於險些失色的跌倒,近衛前久大驚失色的望著他道:“你……你這是要……公方殿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絕對不會!”

吉良義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忽地高聲反駁道:“公方殿下一定會同意的,他也必須同意!餘替幕府打下東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十幾年裡幾次浴血奮戰挽狂瀾於既倒。若沒有餘親近全力的支援,公方殿下或許還在坂本或是朽木谷裡做一介御所樣!

而今畿內大混亂一時半刻糾纏不清,唯有餘在東國一路狂飆猛進取得一連串輝煌的戰果,此時若剿滅古河御所奪取關東的掌控權,為何就不能做關東足利家!洛中合戰裡若沒有我上総足利家的竭力扶持。公方殿下能坐穩二條御所嗎?雖然這話有些過分,但餘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反倒是公方殿下用花瓶砸的那一下讓餘記憶深刻。每每回想起來還是感到額角一陣陣痛楚呢!”

近衛前久被他的發洩給鎮住,結結巴巴的說道:“義時你……你竟然說出這樣逾越的言辭!難道不怕餘去公方殿下那裡告你一狀嗎?”

吉良義時衝他微微一笑道:“兄長不會!我足利家同氣連枝本為一體,餘和公方殿下的結合實在太緊密了,上総足利家與足利將軍家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以兄長的睿智應當知道幕府表面太平只是假象,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把脆弱的幕府推向深淵。此時若是讓餘和公方殿下鬧翻,對餘固然是一次重創,對公方殿下只怕會是更大的打擊。”

“你這是在賭博!你要知道公方殿下的自尊心是很強大!”近衛前久氣極而笑,拿起摺扇敲著案几道:“你真是利令智昏。難道不知這抬家格意味著什麼嗎?在你面前的不是堂皇正道,而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地獄之路!”

吉良義時開啟摺扇依然如故地反詰道:“怎麼會呢?就像兄長說的那樣,餘隻需要抬家格,其他的一概不要!公方殿下不是要誕下嫡子了嗎?餘願意再寫一份誓書分別給予幕府,朝廷以及寄進石清水八幡宮、鶴岡八幡宮裡,向八幡大菩薩下發下重誓,永世效忠公方殿下及其嫡子嫡孫一流。”

“你這是玩文字陷阱!嫡子嫡孫如果不在呢?”近衛前久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這麼做會為天下英傑所聲討的!”

吉良義時嘆息道:“誒!兄長這又是何苦呢!餘又如何能保證身後事,須知能盡一世忠誠已經不易了!再說當年鎌倉公方數次圖謀幕府將軍在前,又怎好苛求餘保證子孫後代幾百年忠誠不變呢?若那時足利將軍家繁榮昌盛,我的子孫自然會忠謹奉公,若幕府衰敗即便我的子孫不會取而代之,又怎能保證不會再湧現出細川政元、三好長慶之輩呢?”

近衛前久思索良久,長嘆一聲:“說的也是呀!到是餘把你這抬家格的事情想的太複雜了,若幕府強盛一切都好說,若不強盛終究難保鬧出明応政變,或者鬧出堺公方與江州公方這等讓親者痛仇者快的醜事來!”

吉良義時又說道:“兄長應當清楚,我上総足利家就是公方殿下抬的家格,有這前車之鑑再抬一步又有何不可?左右不過是把苗字從吉良變成足利,從將軍家的一門眾轉變為足利連枝眾,我義時總不會幹出今日改苗字,明日就揭起反旗的蠢事來!我上総足利家的名份是公方殿下給的,若是餘膽敢犯上作亂做出大逆不道的蠢事,公方殿下只需一句話收回名份便可引的天下英傑同討之。”

這番言辭有理有據讓人無可辯駁,近衛前久左思右想覺得確實在理,幕府如今這形勢的確離不開吉良義時的幫扶,再說上総足利家本就是足利家的有力一門眾,在鎌倉時代就為足利家立下無數戰功,若非後來在觀応擾亂中站錯隊伍,三管領家說不定就要擠走一個和斯波家爭奪筆頭家老的位置了。

論血緣親近關係雖不如足利連枝眾,可作為一門眾的重要性以及三百年來對足利家的影響力實在不可小覷,而今的家督吉良義時又屢為幕府立下奇功,受到別格待遇成為新的連枝眾,只是他這個連枝眾是不完全形態,只給個名份卻無法掩蓋他的苗字不是足利的尷尬窘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