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離開十里牌,率隊返回登雲山,沒有跑到登州城。連解珍,解寶兩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傢伙都帶不走,就更別說在官場吃飯的樂和和孫立。去了最後肯定碰一鼻子灰,還不如灑脫的離去。
一路上無人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唯獨尚桂花,扈三娘眉來眼去,滿臉不爽。有時候還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猶如密謀試圖吹枕邊風。
鄒淵姿勢笨拙地趴在馬背上。目睹這一幕就是這樣認為。早就確定這兩個女人跟王進關係親密得很。剛加入梁山不久的出林龍立馬變得緊張兮兮。
漢子本就擔心關係甚好的孫新夫拒絕而得罪這位梁山寨主。又看到兩個女人密謀的樣子,越想越心慌,也越覺得不太妙。對方要是小氣如何是好?
萬一枕邊風一吹,梁山發來大隊人馬?強行捆綁解珍,解寶還好說,反正又不熟,可夫婦倆阻攔……
鄒淵對腦補的結果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也來不及考慮自己這個新入夥的會不會得罪寨主。率先打破僵局,滿臉憤懣地為夫婦說好話:“哥哥,你有所不知啊!孫新夫婦之所以不來,多半是擔任登州兵馬提轄病尉遲孫立的原因,擔心一旦上山,按照朝廷的做派,是會連累自家兄長。”
“不錯。”鄒潤其實也想到了這茬,明白自家叔叔的意思。在旁邊接話:“孫新,顧大嫂慷慨仗義。往日裡過往商販折了本
錢,流民路過,夫婦總會伸出援助之手,店外的那個長棚專門用來施粥。這個要是不信隨便找個人可以打聽,便會知曉。”
“就是,夫婦倆與我叔侄相交多年,他們是什麼人最是清楚。在當地是無人不知,誰不尊禮讓三分……”鄒淵連連稱是,叔侄倆一唱一和,舊事重提。盡說些孫新夫婦如何仗義,如何幫助老弱等。
王進,尚桂花,扈三娘等人有些沒搞清楚叔侄唱這一出要鬧哪樣,紛紛看著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鄒淵,鄒潤被眾人看得有點發毛,見狀覺得越發不妙。
“哥哥,你別生氣,小弟願意厚著臉皮去討要金子。”鄒潤咬牙說,憨厚的臉上浮現我豁出去的表情。
“你傻啊?”鄒淵瞪了自家侄子一眼,把還沒捂熱的金子掏出來:“咱們不是有?正好拿出來填補窟窿。”
“對對對,哥哥,黃金奉上。”鄒潤反應過來掏出金錠。
“哈哈哈,兩位兄弟多心了!”王進愣了愣,隨即想明白叔侄擔心的是什麼,板著臉上又浮現笑容:“再說了,王某隻是有些可惜,何曾有其他想法?”
“大兄弟,哥哥何許人也?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尚桂花心裡不高興,皮笑肉不笑。
扈三娘眼神亂瞟,留給叔侄倆人一個眼白:“就是,兄弟把金子收好,免得遭人窺視,引來麻煩。”
當然,對於叔侄倆這個舉動,眾人又高看了幾分。
至少在為了兄弟,金銀可以捨棄,果真慷慨仗義。
鄒淵,鄒潤叔侄腦補過度,還有點懵。
王進笑了笑:“兩位兄弟,請把心放在肚子裡。常言道,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再說了,水泊梁山從來不坑害,從來不逼迫他人投奔山寨。你看,就像是這個岔路口,各有各的路,如何能強求?”
說話間,隊伍來到一路口,王進指著前方一條小路:“強求了又如何?離心離德,那也非我所願。以後山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百害而無一利。”
“那哥哥一點都不怪罪新老弟夫婦?”鄒淵,鄒潤沒聽懂大道理,但卻聽明白王進的意思,大喜過望。
“怪罪?”王進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兄弟剛加入山寨不久,不瞭解王某以及山寨頭領的秉性。個個都是江湖豪俠,王某沒那麼小氣,一般情況下沒人會上山落草。不上山就打,那跟官府何異?”
“那我倆就放心了,可惜了。”鄒淵,鄒潤叔侄鬆了口氣又滿臉惋惜。若是解氏兄弟,孫新夫婦,孫立統統加入山寨,實力大增不說,以後有個照應。
“放心吧!有緣終究會相見的。”王進見叔侄倆這般長吁短嘆如何不明白?看了看天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快馬加鞭,率隊猶如一陣風般趕路。
這回沒有解氏兄弟拖累,一刻鐘不到,便到了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