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句話,劉衍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劉衍準備在新式教育體系全面建成,大明原有的舊式私塾、官學教育體系被取代之後,大明的科舉考試將與新式教育掛鉤。
到了那時,想要考取功名,光背四書五經,只會寫八股文,是不可能考取功名的,必須要精通各種實用之學。
想進農事部,就要有農業學校的文憑,想要進國防部,就要拿到演武堂的畢業證,想要進財政部,就要有財政學校的畢業證。
只有拿到各種專科學校的畢業證,然後才能有資格參加朝廷的專項科舉考試。屆時朝廷科舉也將仿效後世的公~務員考試,分門別類的組織一系列的考試,而不是用一張試卷考完了事。
將來的大明朝廷,那將是專業的人才,幹專業的事情,如此才能徹底杜絕東林黨那樣,只會誇誇其談,只會寫漂亮文章,卻一點實事都幹不了的“口號官吏”。
“嗯。”
劉衍心中暗道:“萬里長征第一步,先建立新式教育體系,然後再說其他吧。”
隨後劉衍又意識到,估計將來改革科舉的時候,又將是一番動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先考慮眼下的問題好了。
“對了還有一事。”
“閣老請講。”
劉衍問道:“朝廷大張旗鼓的推行新式教育,各地的大儒士子是怎麼看的,民政部可有反饋?”
劉衍現在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新式教育將以往的工匠、商賈、兵將等階層的學問抬的太高了,已經基本上與所謂的聖人之言平起平坐了,那些儒生肯定會打心裡反對的。
別說如今儒學一家獨大的情況了,就是當初秦朝的時候,儒家還只是百家之一,儒生就已經開始排擠其餘各家,甚至還對秦始皇的行為指指點點。
宋應星說道:“閣老明鑑,各地士子、大儒的確對新式教育頗有微詞,之前也有人開始集會,以作詩、寫文章來抨擊朝廷新政。”
“只是隨著各地新政的不斷落實,朝廷需要的讀書人越來越多,而且許多都是在新式學校教書,或是在各處商社中任職,不少儒生都嚐到了實惠,賺到了銀子,所以現如今儒生之中反對的聲音也小多了。至少民政部這邊,已經聽不到什麼反對之聲了。”
劉衍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就好,如此也能看出來,那些儒生之所以反對新式教育,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所學被新式教育取代。
而當他們能夠從新政中獲取好處,反對的聲音自然也就消散了許多。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使然。
不過劉衍非常清楚那些儒生的嘴臉,於是待到宋應星告辭之後,劉衍又將吏部尚書王文鎮、民政部尚書趙敏找來,對二人說道:“本公聽聞曾有儒生公然反對朝廷的新式教育,二位尚書謹記,從今以後,凡是集會反對新式教育的儒生,朝廷要一律將其革除功名,那些參加的所謂大儒,也要取消一切入世的資格和權力!”
王文鎮和趙民當即領命,劉衍這可是下重手了,很快各地反對新式教育的聲音便歸於平靜,還有一些反對過新式教育的朝廷官員,吏部也不管其職位高低,一律進行處理,或是革職、或是降職。
這一下,反對新式教育的聲音便徹底消失了。不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軍情部尚書吳國金卻突然接到了一份情報,頓時眉頭緊鎖,立即將南鎮撫司指揮使姚廣明找來,命其立即趕往江南各省嚴查。
“現在江南各省有暗流湧動,你立即帶人去一趟,務必要嚴查到底。”
姚廣明看了這份情報,說道:“不可能吧?如今新政、軍改之策已經在北方全面鋪開,江浙、湖廣、南直隸和四川也正在全力落實,還有人在暗中串聯,要鬧事抵制新政和軍改,這群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吳國金冷笑著說道:“那些人恐怕不是腦子壞掉了,他們都精著呢,只不過是被那些黃白之物迷住了雙眼,已經看不清當今的時局了!”
“那此時用不用稟報閣老?”
吳國金說道:“暫時先不要稟報,你快去快回,先拿到詳細的情報,然後再向閣老稟報。”
“如果這期間江南那邊出事了呢?”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更何況是一群只會盯著眼前利益的短視之人,時間來得及,你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