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輝敘說道:“閣老,軍改之策暫緩,那鄭軍的二十多萬大軍怎麼辦?”
劉衍笑著說道:“都說福州城花團錦簇,本公很想親眼見識一下,等到兩廣、雲貴的善後事宜做完,本公將率部前往福建,親自在福建各地落實軍改之策!”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紛紛站出來反對。
劉衍卻說道:“鄭芝龍不同於其他人,在本公看來,鄭芝龍是與李自成一般的一方梟雄,對於這樣的人,必須要給出足夠的尊重,不可遙控指揮,否則必然無法收其心。”
“另外,福建本公是必須要去一趟的,不光的為了鄭芝龍,還因為本公要巡視那數千艘戰船,這關係到我大明新式水師的籌建大事!”
眾人見劉衍心意已決,雖然心中不同意,但是也無法繼續堅持反對。
只有田輝敘說道:“既然閣老心意已決,也要帶足兵馬才是。”
劉衍點頭答應,自己也不是胡亂逞強,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畢竟鄭芝龍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此番低頭,也只是迫於朝廷的強大實力而已。
最後,劉衍便與眾人開始商議兩廣和雲貴文官武將的處置事宜。
“兩廣和雲貴各地的文官武將也全部進行甄別,西南巡視組立即進駐貴州、雲南兩省,在落實新政、軍改的同時,對兩省的文官武將進行甄別,凡是參與叛亂,或是縱容、暗通、失職者,一律免職,交由督察部論處!”
“兩廣的文官武將也是一樣,由朝廷各部調配人手,組建臨時巡視組進駐廣西、廣東兩省。”
劉衍嚴聲說道:“此番要藉此機會,對兩廣、雲貴的官吏進行大換血,同時凡是參與叛亂的地方土司,要一律剷除,所有參與叛亂的土司就地免職,其部眾改為民籍,其地派駐官吏治理。”
民政部尚書趙民領命,隨後說道:“閣老此舉,便是所謂的改土歸流之策吧?”
劉衍點頭說道:“這只是開始,要想在雲貴兩廣之地全面推行改土歸流之策,現在還為時尚早,至少要等到新政、軍改之策完全落實到位之後才行。”
其實劉衍也曾有打算同時在邊疆省份推行改土歸流之策,只是各地土司都有各自的私兵,說白了就是一個有一個縮小版的鄭芝龍,全都在世世代代盤踞在地方,甚至那些少~民都心甘情願的為各自土司效命。
如果朝廷沒有在各地落實新政和軍改之策,就無法加強在地方上的控制力,一旦強行推行改土歸流之策,勢必會造成又一場叛亂,甚至會讓兩廣和雲貴之地狼煙四起,永無寧日,成為朝廷的沉重負擔。
所以劉衍還是決定採取穩妥的辦法,分兩步走,先用新政、軍改之策強力控制地方,然後再推行改土歸流之策。
而此番剷除那些參與叛亂的土司,算是提前預演。有叛亂之罪這個說辭,其他未參與叛亂的土司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會說那些被裁撤的土司是咎由自取。
很快,西南巡視組和臨時巡視組進駐兩廣、雲貴,開始對各地進行整頓,同時數以百計的文官武將被捉拿,兩廣雲貴各地都能見到抄家的兵馬,大批的犯官及家眷被鎖拿回京,大批的錢糧被收繳,除了一部分用於各地重建,以及新政、軍改之策的消耗外,剩下的查抄錢糧全部運回了北京城,由財政部登記入庫。
這場動盪只持續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但是動靜卻非常之大,在劉衍的要求下,朝廷直接藉此機會對兩廣、雲貴的文官武將進行了大清洗,殺死、抄家、判刑者甚眾。
同時,朝廷從北方各省,以及各地新式學校、皇明軍事學院、皇明演武堂的優秀畢業生中,抽調了大量的人才進入兩廣和雲貴為官,基本上將廣東、廣西、雲南、貴州的官吏換了一遍。
轉眼到了十月中旬,劉衍收到參謀部匯總的奏報,得知南方巡視組、臨時巡視組會同各地的駐防軍,對兩廣、雲貴的文官武將進行大清洗,目前已經接近尾聲。
此番共有三十八名犯官直接參與了叛亂,被公訴部判處誅殺三族的判決,還有兩百九十八名犯官被判斬立決,另外有一百一十六人被判刑,七十三人被罷免。
報到朝廷的數字中,此番斬殺的犯官及家眷,還有被殺的俘虜等,一共有一萬三千多人,朝廷抄家所得財物,摺合銀幣足有兩千七百餘萬兩。
看到這些數字,劉衍心中依舊怒不可遏,就連雲貴這樣偏遠的省份,都能從官吏家中抄出如此眾多的財物,可見大明原本的吏治腐敗到了何等的地步!
如果不是及時在大明各地落實新政之策,將大明官場的貪腐壓縮在一個可控的程度內,天知道此時的大大明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劉衍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謀劃接下來的福建之行了。
“鄭芝龍所部必須妥善安置,整編為駐防軍顯然是不合適的,看來國防軍的編制又要增加了!”
按照此時大明的軍制,不管是裝備還是軍餉、補給,國防軍都要優於駐防軍。而且即便是同級別的軍官,比如是各總兵官,國防軍的總兵官也要比駐防軍級別高,因為劉衍規定:所有駐防軍的總兵官全都是掛將軍印的,而駐防軍的總兵官則是不掛印。
所以劉衍便考慮將鄭芝龍部兵馬整編為國防軍,以優厚的待遇,將這二十多萬大軍調離福建。
就在劉衍思索具體細節的時候,王承恩卻突然來到內閣官署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