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自然看得明白,表面上答應著,轉過來就派人給施大瑄下令,命其調集艦隊立即搶佔濟州島的日軍物資。
所以此番施琅不但帶著本部艦隊趕來,在後方十幾裡外的海面上,還有一支龐大的運輸船隊在待命,只要施琅這邊突襲得手,那支運輸船隊便會靠岸,將島上的日軍物資全部運走。
“放!”
轟!
五百艘戰艦不斷炮轟岸上,此時日軍留守在濟州島的兵力很少,並且並沒有裝備火炮,只有一些火繩槍而已,面對明軍北洋艦隊的突襲,只有被動挨打的份,連還擊的資格都沒有。
很快,岸上就是一片火海,駐守在岸上的日軍殘兵開始向濟州島內部逃竄。
施琅隨即下令所部五千將士開始登陸,無數小船從戰艦上放下,開始朝著岸邊靠近。
第一支隊的五千將士裝備精良,人人披甲、手執燧發鳥銃,與岸上駐守的日軍殘兵完全就是兩種戰力。
這五千將士很快就佔據了日軍在岸上的營壘,隨後施琅也在護衛的陪同下登陸,當即指揮各部將士向濟州島的深處推進。
此時在濟州島上還有一些日軍在等待轉運,突然見到突襲上岸的數千明軍,頓時就傻了眼,被施琅率部打得狼狽不堪。
下野國壬生藩藩主阿部忠秋也率部在濟州島等待轉運,此時怒不可遏的大聲呼喊著:“明人卑鄙,竟然撕毀協議,突襲濟州島!”
隨即阿部忠秋大聲怒吼道:“衝鋒!”
此時自阿部忠秋的身邊,只有兩萬多兵馬,其麾下第三軍剩下的三萬多人已經在昨天乘船離開,前往日本本土去了。
而這兩萬人也多是長槍足輕、弓箭足輕,鐵炮足輕也只有數百人,大銃更是一門都沒有,騎兵也是寥寥無幾。
但是不得不說,此時的日本兵還是很驍勇的,一萬數千長槍兵大吼大叫的發起衝鋒,兩千多弓箭手也在後面跟著衝鋒,同時不斷拋射箭矢。
但是這種程度的衝鋒根本嚇不住明軍將士,施琅見狀也是呸的一聲啐了一口濃痰:“還以為小日本有多強悍,不過就是一群爭強鬥狠的矮騾子!”
隨後施琅怒吼道:“開火!”
轟!
五千將士除了分出數百將士護住兩翼之外,剩下的四千多將士分為三排,開始了連續不斷的齊射。
明軍燧發鳥銃射出的鉛彈就連滿清重甲的三層鐵甲都抵擋不住,更不用說日軍這些足輕身上的竹子鎧甲了,這種樣子貨在燧發鳥銃和顆粒火藥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如同是紙糊的一般脆弱。
此時阿部忠秋在後方瞪大了眼睛,自己從沒見過如此猛烈而兇殘的火銃齊射,自己麾下的兩萬足輕就好像是燦爛的櫻花一般,不斷飄散,根本衝不到明軍陣前,這樣的衝鋒根本沒有意義!
“撤軍!”
阿部忠秋不得不下達撤軍的命令,戰場上大批的日軍士兵開始後撤,而此時在明軍陣前數十步外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日軍屍體,鮮血都已經匯聚成一條溪流。
施琅見狀也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下令所部將士繼續向前推進,半個時辰之後便佔據了濟州島上的日軍屯糧所在。
施琅隨後派出兩千將士返回岸邊,並且建立了從岸邊到這裡的安全通道,命令運出船隊立即趕來搬運錢糧。
在運輸船隊上已經搭乘了不少民夫,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而在濟州島上其餘地方的日軍,雖然聽聞了訊息,但是卻根本不敢上前進攻,因為阿部忠秋的兩萬大軍只用了一個衝鋒,就傷亡了四千多人,明軍卻一人未死,這樣的結果已經讓日軍各部喪失了繼續打下去的信心,哪怕不斷有日軍登陸到濟州島中轉,這樣的局面也沒有改變。
於是就出現了非常奇特的一幕,在濟州島上,數萬乃至越來越多的日軍聚集在一側,靜靜的看著施琅所部數千明軍將士佔據了己方的錢糧囤積處,看著明軍的民夫搬運著堆積如山的錢糧,卻全都無動於衷。
這樣奇異的場面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當最後一箱銀子被民夫抬走,施琅心滿意足的大笑著下令:“各部將士撤回岸邊,準備回家啦!”
北洋艦隊第一支隊的數千將士快速後撤,當眾將士抵達岸邊的時候,日軍各部也隨後跟來,只是始終與施琅所部保持著“安全距離”。
施琅見狀便大笑起來,命人找來一塊木板,在上面刻下“不必相送”四個字,然後率部上船,揚帆而去。
此番,施琅率部突襲得手,至少搶走了日軍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七十八萬石糧食的錢糧物資,收穫頗豐,沒有給日軍暗地裡做手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