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文也沒有了之前的坦然,臉上也掛上了一絲陰霾,環視四周的牌位,心中暗道:“也許用不了多久,我也能躺到這裡,與眾多兄弟為伴了!”
當晚,沈文準備了許多的酒菜,在家中宴請一些同袍,眾人暢談以往征戰歲月,緬懷為國捐軀的兄弟。沈文非常的高興,與眾人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才散去。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營中將士卻發現,一向很早就來到軍營訓練的沈文,今日卻不見蹤影。
昨晚一同喝酒的兵將也很奇怪,嘀咕著是不是沈文昨晚喝多了,今天早上沒起來。
於是眾人在上午訓練完畢之後,便結伴來到了沈文的家中檢視,卻吃驚的發現沈文家的院門是虛掩著的。
眾人推開院門,發現沈文正坐在院子裡,閉目靠在一張椅子上。可是奇怪的是,沈文字是在家裡,身上卻穿了一件遊擊將軍的官服。
“將軍?”
“老大!”
眾人上前,但是沈文卻始終沒有回應,眾人心中頓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於是眾人紛紛上前,震驚的發現沈文已經氣絕。
“老大!”
“兄弟!”
眾人都是沈文的部下、兄弟,此時一群兵將男人紛紛大哭起來,周圍的鄰居都聽到動靜過來檢視,聽聞沈文一個人死在了家中,周圍的鄰居也是悲傷不已,畢竟這位遊擊將軍大人為人很好,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大官的架子,很照顧鄰里左右,此時聽聞噩耗,眾人都非常難受。
當日,眾兵將把沈文的遺體安頓在家中,一些人忙碌著設起靈堂,也有人急忙向軍中上官稟報訊息。
為沈文看病的老大夫也聞訊趕來,看到棺材裡的沈文,不由得淚流滿面:“你這混賬!為何不聽老夫的話啊!”
這時,東北都督府都督王越、副都督康輝聞訊趕來,此外國防軍第二軍總兵官白漢月、副總兵劉靖,還有一些都督府或是軍中的官員、將領,沈文字就不大的家裡頓時人滿為患。
“唉!”
王越看著棺材內的沈文,心中難受,對眾人說道:“沈文兄弟這一輩子不容易,後事一定要辦得風光,有所的開銷由都督府承擔!”
沈文在軍中是有名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從來不存銀子的,所以眾人都知道沈文是沒有什麼餘財的,所以王越的安排很符合眾人的意思。
隨後王越對副都督康輝說道:“沈文兄弟的後事,就有勞副都督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是。”
康輝面容悲切,說道:“我今日就去一趟忠烈祠,為沈文兄弟找一個好位置,也供奉一下先到一步的兄弟們,在那邊迎一迎沈文兄弟。”
三天後,沈文的葬禮舉行,駐紮在瀋陽城內的國防軍兵將來了很多人,浩大的送葬隊伍足足走了幾里長,一直將沈文的靈車送到了城外的忠烈祠。
直到當天晚上,忠烈祠內還有不少兵將請假趕來,送沈文最後一程。
多年之後,已經上了年紀、病體纏身的王越再次來到瀋陽城外的忠烈祠,此時的王越已經從東北都督府都督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劉衍也幾次來信,讓王越回到北京城居住,或者是回到靈山衛去。
可是王越在瀋陽城居住多年,已經覺得離不開這裡了,於是便蜿蜒回絕了劉衍的提議。
看到忠烈祠內的眾多牌位,裡面都是沈文這樣的老部下,大部分都是王越一手帶出來的,如今卻都已經埋骨遼東,王越靜靜的坐在忠烈祠的大殿內,許久之後笑著對眾多牌位說道:“時間到了,兄弟們給我讓個位子,讓一個好位子啊!”
當日,王越在忠烈祠內去世,劉衍聞訊後悲痛萬分,命世子劉盛趕往瀋陽城操辦王越的後事。
許銘、苗紹等人聞訊也是悲痛萬分,而劉衍更是感嘆時光飛逝,自己的一種老兄弟也開始凋零,心中不由得萬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