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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尹落落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分明已經告誡自己要小心的,竟然如此簡單就被人家找到了痛腳,真是白在世間呆了這麼多時日。
尹落落見餘鳳翼笑對自己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她想這種感覺,到底就是說謊之後該有的心虛。
“尹姑娘怎麼不說話?莫不是,鳳翼問了不該問的?”
“那倒不是。我只再問餘公子一個問題!”
她打定了注意,索性她與餘鳳翼沒什麼交情,甚至也算不上相熟,若是問成了,就繼續探知自己的猜測,若是人家抗拒,大不了她打道回府。
“姑娘請講。”
“公子如何看待令師?”
“額…姑娘這話問得好生奇怪,師父就是師父,如何看待,是什麼意思?”
是呀!或許對於一個凡人而言,她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可她若是不這麼問,又能怎麼問?總不至於直接問人家,你覺得,你師父有沒有可疑,算不算得上個好人吧?
“彼時半月宗中,我聽別的弟子說,令師雖為一宗長老,卻常年不拘於宗中。所以,公子從來都沒好奇過師父去了哪裡?”
“原來姑娘說得是這個!姑娘不要忘了,我們半月宗是丹藥大宗,我師父在煉丹這方便的造詣又很深厚。所以,即便他不在宗中,訪遍名山大川,尋找珍貴藥材,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聽她問起這話,餘鳳翼展開話題以後,臉上繃緊的那幾條神經不由得舒緩開來。見到他的臉色和緩,尹落落卻笑不出來了。
依著餘鳳翼之言,這個信任宗主身居宗外的理由簡直合理得不能再合理。只是,打從她和眾人離開半月宗時,再見到那驀然出現的“青蟒”之後,便不能把兩處都出現過這樣的青蟒看成是巧合。
畢竟,人修妖術屢見不鮮不假,但此間,她見過的人修妖術,還算得上比較爐火純青的,並不多。更不要說,是這種絕似的雷同。
良久,尹落落還是禮貌地一笑。
“姑娘笑什麼?”
“沒什麼,多謝餘公子盛情款待,落落還有事,這邊告辭了。”
“可是姑娘還……”
“公子!如果公子心向雪霽,那不妨聽落落一句規勸。”
“姑娘請講。”
“興許你一直以來看見的,並不都是真的。有的時候,越是親近,越容易被矇蔽了耳目。”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總而言之,我覺得公子是好人,所以,也希望公子得好報。”
多次接觸下來,餘鳳翼從來沒有害過她,甚至有的時候可以說是幫過她。所以,即便他是真的對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師父知情也好,謊做不知也罷,人各有志,她還了人情,也就覺得心安了。
這幾日,尹落落懶怠慣了,本來是想恭恭敬敬地走門的。
可她忽然嗅到門口那邊傳來不尋常的味道,而且來意不善似的,也便不在乎餘鳳翼的訝異目光,轉身開窗,縱身一躍,直接落身向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