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尋了一個上午未果,匠人尋不得,武王墓無下路,就連小飛鶯的影子也打聽不到,晌午,飢腸轆轆的二人挑了家小酒館,誰知剛進去,卻聽到了這樣的話...
“你們可知那曹操又新任一名校尉?”
“嗨!肯定是哪個公子哥兒阿諛奉承了幾句使得老眼昏花的曹操開心罷了”
“賢弟此言差矣,那曹操可是惜才之人,就算老了也不會那般糊塗。”
“可這曹操向來奸猾,我有個在軍營的兄弟說近日他身邊的那名餘將軍竟然消失了,誰知是不是得罪曹操被殺了。”
“罷了罷了,我們不議兵家之事,這亂世中能與兄弟們好好喝上一壺,這才是樂事啊,來!”
喬二和王鐵錘坐在旁邊的桌上偷聽,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鐵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喬公子,請吧”
“哈哈哈哈..”
二人喝了幾杯後,王鐵錘兩長嘆一聲說道:
“我確實敬佩丞相,但這伴君如伴虎,你我曾乃是自由之人,如今倒是被套上繩兒了”
“王鐵錘”喬二兩突然一臉凝重的表情,
“你走吧。”
王鐵錘怔了一下,剛舉到一半的酒碗一斜,把碗中的酒潑在了喬二兩臉上。
“老子他孃的想走早走了,你可是當上校尉了,我這種大老粗跟著你丟面子了是吧!小飛鶯你也不管了,你是要等著丞相給你再派門好親事嗎!”說完這番話,王鐵錘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他知道喬二不讓自己跟著,沒準自己還能活的快活,但是他與喬二兩的兄弟之情讓喬二兩就那麼風輕雲淡的樣子趕他走,他瞟了一眼喬二,喬二低頭不語,也不和他像往常般拌嘴,彷彿他不存在一般。這就跟 喬二抽他耳光無異,氣得他一掀桌子,大步走出了酒館。
一杯杯的酒吃下去,喬二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掏出點碎銀子扔在桌子上,剛準備走的時候門前飄過一抹綠色。
“鶯兒?”喬二兩努力地睜大眼睛四處望了望,酒館已進只剩他一人了。他急忙跑出門去追趕那個綠衣女子。
街上空無一人,原來已經到了晚上。奇怪的是這偌大的城鎮竟然連一家明燈的也沒有。十一月的天氣,風卻刺骨地像是寒冬臘月,即使是喝了酒,也不由得打著寒顫前行。
這該死的王鐵錘去哪了,這風寒得奇怪,這胖子陽氣又旺,平日裡帶著傢伙什倒是也能鎮住個孤魂野鬼的,可今日出來兩人本沒想著下去,自然是兩手空空的就出來了。
“你可別被纏上了”喬二兩瞬間清醒,想著自己若是不激他,他王鐵錘也不會那般發火...正想著,不遠處亮著幾盞紙燈,他彷彿越走近,越能聽見一種聲音,彷彿有人說話般,窸窸窣窣的聲音。
可走到了跟前,喬二兩隻見一老漢衣著薄衫,手拿一把刻刀,正在雕琢一個車輻條。他聽到的聲兒好像就是這老漢發出的。
這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正愁找不到匠人呢。喬二兩心想。可這街上憑空冒出這一家店,這老頭定不是什麼善茬。憑他形單影隻,還是先走為妙。
可這老頭卻對喬二兩的到來感到絲毫的不驚奇,彷彿在等他一般。
“這位公子,請留步”
“老伯何事啊”喬二的酒一下子醒了,屋子裡冷的像一個冰窖,店的四周點著白燭,屋內香氣逼人。南面陳列著許多配飾,應該都是隨身攜帶的,北面黑乎乎的並未點蠟燭,什麼都看不到。喬二兩走近那些稀奇古怪的飾品,看見櫃子上竟然放著王鐵錘手上戴的珠子!
“傍晚前有位王公子前來,說要定一雙最堅實的車輪,他言身上銀子不夠了,就拿了這手串做抵押,一個時辰內給我取回五十兩黃金來換輪子,可這都已經三更天了,人卻不見了”
“你可知他往哪個方向走了?”那手串可是護著王鐵錘的東西!他怎麼會輕易給了別人?!喬二兩向前一步,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竟連這老頭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
老漢吹了吹手中輪子上的粉末,“公子,老漢我雖說是一把老骨頭了,但是定不會做這無用功之事,這血骨輻條,可與你當時所乘戰車的輻條一樣啊?”
只見老漢把手中半餘長的血骨擺在桌上,精雕細刻的龍鱗與祥雲若隱若現,精妙細微。
“你究竟是何人”喬二發覺事情不妙,拔出身上佩戴的短劍,指向這老頭。
“莫慌莫慌,老漢我祖輩上乃是世世代代為帝王修葺陵墓的,你這輪子,怕是去了鶴壁?”
“胡說!歷來修墓者哪個不是陪葬在陵裡,達官貴族尚是如此,更別提帝王了,怎麼可能會讓你活到現在?”這老頭,定不是什麼善茬。
“且聽我說嘛,這築墓的怎麼可能讓土埋上呢,一般的墓室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暗道來讓築墓的躲上幾天,等守墓的一走,自然就免得一死”老頭摸了摸鬍子笑道:“公子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啊,能把這九襄戰車盜出來”
“先生說笑,這哪是什麼九戰車,丞相交代小的們做個好車輪罷了!這不是得討他個歡心,多拿幾個銅板嘛”喬二也不打算要車輪了,只想知道王鐵錘究竟跑哪裡去了,
老頭拿起了王鐵錘的手串在手裡搓了搓,對喬二說道:“你兄弟這去向嘛..凶多吉少啊。”他見喬二兩聽到了要走,連忙說道“不過...拿這個換”老頭兒指著喬二兩胸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