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松樂呵呵地將香囊系在了身上。
有了小順子搭橋、牽線,張德松很快便原諒了魏紫蘇。
一個小意逢迎、百般殷勤,一個色慾燻心、欲擒故縱,兩個人很快便又睡到了一張炕上,竟是比從前還要黏糊。
這不,昨個兒魏紫蘇託人送來的香囊,今日張德松便戴上了。
小順子跪下來,幫張德松撫平袍擺上面的摺痕,臉上露出十分豔羨的神情。
“乾爹真是好豔福。乾孃不僅手巧,還會調香。這股子香味淡雅悠長,聞著便令人心曠神怡。兒子一個外行,都覺得乾孃這香配得好。”
小順子說完,鼻子用力在空氣裡嗅了嗅,做出一副陶醉的神情來。
張德松笑罵了一句:“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兒。”
小順子諂媚地說道:“兒子能有乾爹您的三分本事就好了。”
張德松挑了挑眉,斥道:“毛都沒長齊,你還惦記起女人來了。”
張德松罵完小順子,倒是沒有生氣,而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跟小順子說道:“這女人呢,就不能慣著。這不,冷落她幾日,這就低聲下氣地來求和了。”
小順子直起身,比了一個大拇指:“還是乾爹您老人家有見識。”
張德松眉飛色舞地去了雨花居。
到了門前,他將臉上的得意收斂乾淨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雨花居內,秦雪書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宮裙,半靠在臨窗的貴妃榻上,手裡面拿著一本琴譜在看。
她的眉目生的很是尋常。
遠山眉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肌膚白皙,身段豐腴,勉強算得上中人之姿。
只是通身帶著一股溫柔、雅緻的書卷氣,神色恬淡,嘴角自帶著三分笑意。
雖然不起眼,但也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張德松上前行禮:“秦姑娘,今日太醫來把過脈沒有?”
秦雪書雖然懷了身孕,但太子殿下也沒說要給秦雪書一個名分,甚至秦雪書連茶都沒有給太子妃敬過。
因此,雨花居里服侍的奴才一直含糊地叫秦雪書一聲“秦姑娘”。
秦雪書似是對這個稱呼全不在意。
她的左手停在自己的小腹處,清秀的五官籠罩著絲絲母性的光輝,她溫柔地笑道:“太醫已經請過平安脈了,孩子很好。”
“那就好。”張德松暗暗鬆了口氣,他看了一下房間裡的漏刻,對宮女說道:“這個時辰秦姑娘該用雞湯了,還不去小廚房裡催一聲。”
秦雪書聞言,細長的眼睛裡面湧上絲絲蜜意。
自己只是一個七品的女官,雖然現在懷了太子殿下的骨肉,可若是沒有太子殿下的垂愛,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開小廚房。
秦雪書想到這裡,唇角綻開一朵甜蜜的笑容,她柔聲道:“張公公,太子殿下有沒有說,殿下他什麼時候會來看我?”
張德松聞言,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逝。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太子殿下諸事繁忙,若是抽出空暇來,自然會來看姑娘。”
張德松怕秦雪書多想,又補充了一句來寬她的心。
“秦姑娘您懷了太子殿下的骨肉,太子殿下心裡又豈會沒有您?”
秦雪書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細軟的聲線低不可聞:“我不是故意纏著太子殿下,只是……只是心裡總有些怕。”
張德松扯了扯嘴角:“秦姑娘,不知道您心裡面怕得是什麼?在這東宮裡,您有太子殿下護著,自可安枕無憂。”
“可是,可是……”秦雪書微擰了遠山眉,一雙細長的眼睛浮上幾許憂慮,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張公公,我真的不用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嗎?”
張德松不知道這秦雪書是真蠢還是假蠢。
太子妃三年來都沒有喜信。至於上次的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