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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3)

船上亦是吵鬧的人群,見了他們倒是自覺的讓開了路。眼下人手不足,林寧自是焦急萬分,扶著蘇徽意往客艙去,只怕目標太大引起懷疑。好在客艙離得並不遠,只是這會兒人進人出,烏泱泱的堵在門口,吵吵嚷嚷著。

林寧原本心急如焚,轉顧見蘇徽意緊緊皺著眉,額頭溢位許多汗來,顯見是難受的厲害。他不由就低聲說:“七少,你再忍一忍。”此時人流越彙集越多,全部都擁堵在了後面,只是天氣燥熱,即便是這樣的夜裡,涼風習習,人流擁堵的厲害,自然是沒什麼耐性,後面的人嚷起來,“都堵著幹什麼呢!快點走啊!”

說罷,便開始推搡起來,蘇徽意原本就腳步虛浮,這樣一推,不由的步履踉蹌起來。抬眼去看,原來是有一隊的外國船員堵在了門口,正在揮著旗幟疏通人群,另有幾個揹著長槍的衛兵 圍住了客艙,他們身上穿著北地的軍服,想是高官的近身衛戍。

前面人流擁堵的厲害,蘇徽意只能隱約瞧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被衛戍眾星捧月的引進了客 艙,他想著航線馬上就到了北地,既然有這樣的人物上了船,友邦一定會竭力保護,只是影影綽綽的,他也猜不出是什麼人。

林寧也大略掃了一眼,眼下說話不方便,他簡短的說:“七少,我去看看。”

蘇徽意恩了一聲,眼見著林寧推開人群朝前去,他捂著肩膀,緊緊的咬著牙,明顯有些支撐不住,耳畔喧嚷的厲害,只是嘈嘈雜雜的,在這樣的時刻愈發的讓人心煩意亂。

頭頂的月光疏疏朗朗的映在甲板上,夜風夾雜著滾熱的氣息拂過來,便好似熱浪一般,身後的人聲不絕於耳,他不禁皺了皺眉,用力推開人群朝前去,迎面就看見林寧被推搡著擠了過來,他壓低聲音說:“他們進去後往二樓特等艙去了,看武器配備應該是督軍身邊的衛戍。”

他頓了頓,“不知道她什麼身份,但她身邊有醫生。”

蘇徽意聞言,便一言不發的朝前去。這會兒人潮擁擠著,只是抱怨聲呼天喊地的,一陣陣在耳畔消散不去,他原本沒什麼力氣,此刻更是被人群夾裹著朝前走。往前行了行,人流才漸漸地疏通了。

林寧扶著蘇徽意往最邊上走,他壓低聲音說:“七少,我先扶你回客艙,再想辦法把醫生找過來。”

月光冷幽幽的映照過來,蘇徽意的臉仿若是荔枝凍一般,半分血色都不見,他想了想才說:“一起上去。”

林寧知道眼下的情況不宜暴露身份,尤其七少還受了槍傷,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他不禁說:“七少,你還是在客艙等我吧。”

蘇徽意擺了擺手,虛弱的說:“現在也只能賭一賭了。”

抬眼去看,人流早已散了,走道燈火通明著,一直走到頭,便是通往二樓的樓梯,他回頭看了林寧一眼,說:“你先上去,一會兒見機行事。”

林寧點點頭,便步履矯健的上了樓梯,他跟在後面,只是此時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頭暈目眩,直到上了走道,便見那一頭把守了許多衛戍,各個揹著長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林寧已經走了過去,衛戍霎時戒備的將槍口全部對準了他,厲聲問:“什麼人?”

林寧見他們如臨大敵一般,便猜度裡面一定是北地的大人物,他想著那女子之前眾星捧月的派頭,便鎮定自若的說:“各位兄弟別慌,我是陳公子的朋友,聽說他上了船,就想過來打個招呼。”

那幾個衛戍明顯受過嚴令,不欲與他廢話,只將長槍朝前一伸,“趕緊離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蘇徽意見防衛如此嚴密,就皺了皺眉,倚在了樓梯口的牆邊,這會兒倒像是極度虛弱似的,只覺得天旋地轉的。好在林寧很快就找了過來,小聲說:“七少,守在門口的一共有十個人。”

蘇徽意聞言就恩了一聲,眼下不能暴露身份,但傷情也不能再拖。只是防衛太過嚴密,硬闖的風險很高,只怕客艙外面還隱著許多便衣。

他頓了頓,才說:“雖然船線是往北去的,但到底還是在張培元的地界,這些人行事太過張揚,倒像是別有目的。”

林寧點點頭,“七少的意思是,這些人在故意做戲?”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走道里的燈霎時的黑了下去,兩個人原本站在樓梯口的暗處,此時不由都警覺起來,甲板上人聲變得嘈嘈雜雜,一聲聲的嚷著救火。

蘇徽意朝樓梯望了一眼,就見人流又烏泱泱的朝門口湧去,而外面火光熊熊,將甲板照的通亮,他想著一定是有人在暗處做了手腳,目的是為了引開二樓的衛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