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長久有些不解。
趙襄兒薄怒道:“還裝?你給我的這封與我給你的,不是同一封。”
“襄兒好眼力。”寧長久讚許道。
那封原婚書當然不能還,要是讓趙襄兒看到了那褪去了靈氣的永結同心四字,可又難以解釋了。
寧長久解釋道:“婚書本就是交換的,你給了我一份,我當然要還你一份。”
趙襄兒問道:“這枚印的主人是你的誰?”
寧長久如實道:“過去是我師父。”
趙襄兒沒有糾纏過去二字,只是道:“想來你也出身不凡。可……你這又算什麼意思呢?”
“嗯?”寧長久不解。
趙襄兒平靜道:“我孃親與你師父定下的婚期為十六歲,早已然過了。之後的約定是我們單獨立下的,無關婚約。當時從生辰宴到之後你去諭劍天宗的清晨,你始終瞞著我,不告訴我真相……”
當時的許多話和心中的許多懷疑,看起來都顯得有些傻。
這讓她更惱了些。
趙襄兒疊好了婚書,遞還給了寧長久,質問道:“現在你拿出來,是想告訴我,我們是門當戶對的嗎?”
寧長久聽著這有些無理取鬧的話語,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對!婚書不是你讓我拿出來的嗎?”
趙襄兒半點不聽,只是質問道:“那你什麼意思?”
“我……”寧長久甚至不知道她到底要問什麼,他直接攤開了手,道:“我只是給你看看這婚書漂不漂亮,看完還我!”
趙襄兒眉頭一蹙,心想這人怎麼這般無理取鬧?
“送我的東西還想要回去?”
“你這丫頭到底想怎樣?”
“丫頭?殿下姑娘地叫了一路,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寧長久捋起了些袖子,解下了系在腰間的新劍,道:“今天不把你打到求饒,我就把這劍吞下去。”
趙襄兒莞爾一笑,解下了背在背上,用布包裹的紅傘,道:“這才對呀,想證明自己,就該拿出你的劍,而不是婚書。”
紅傘橫於膝上,劍意盎然。
舟頭猛地一沉。
老漁夫驚慌地跑出來,看著船頭一股劍拔弩張之勢的新人,慌張地勸起架來:“兩位……兩位新人這是不睦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多念念對方的好……”
寧長久抬起手,微笑道:“多謝老伯好意,我這新媳婦剛過門,不守規矩,今日管教定了。”
趙襄兒輕輕撫過紅傘斑駁的面,道:“希望你的劍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厲害。”
沿湖人來人往,江樓楚館之間,錦簇的繁華還在盛開著,歌樓間的琴音遙遠飄出,渺渺若耳語。
而中央的湖心上,漁舟忽停,秋風驟止。
舟前,一頭鯉魚輕輕探頭,輕啄水面,吻出了一圈細細漣漪。
倏然間,漣漪自中心切開,星星點點的劍意秋萍般撒落寒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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