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襄兒跪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幽幽地看著寧長久,道:“當然,不管怎麼說也還有兩日,這兩天你若是好好表現,說不定我會改主意的。”
寧長久看著她清傲卻不失嬌氣的模樣,又想狠狠咬住她的唇了。
“嗯,我怎麼都尊重你的決定。”寧長久說。
“那你呢?”趙襄兒反問。
“我?”
“嗯,我以後若是走了,你又去哪裡騙小姑娘啊?”
“我……我可能會去一趟中土。”
“哦……去騙你小師妹啊。”
“……順便再找一個名為‘惡’的人。”
“惡?”趙襄兒沒有聽說過。
“嗯,有人告訴我,那是近乎全知之人。”寧長久說道。
“不可能。”趙襄兒否定道:“你難道不知道,全知是雙向的麼?”
“雙向?”
“比如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神國之主的存在,於是神國之主也就知道天底下所有人。”趙襄兒道:“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法則。”
少女繼續道:“而那個惡根本沒有人知道它,怎麼稱得上全知呢?更何況神國之主也決不允許這種存在存活於世。”
寧長久道:“神國之主也並非全知。”
正如罪君不知道無頭神的死訊與身份。
趙襄兒自嘲的笑了笑,道:“說到底,我們也不過是他們的棋子,沒有資格去想這些。”
寧長久輕輕點頭:“我們接下來的兩天不想其他的了,就過只屬於我們的,純粹的兩天。”
趙襄兒問:“那你與陸嫁嫁獨屬地、純粹地待了多久?”
寧長久微笑道:“不是說好不說其他的嗎?”
趙襄兒看著他有些僵硬的笑容,輕哼道:“禽獸。”
短暫的安靜後,他們不約而同地向窗外望去。
窗戶上透出了微亮的白光。
不知不覺間,這個夜晚已然過去,外面的天亮了起來。
光在簾與紗的過濾之後如此朦朧。
這是七日的第五日。
七天在修道之路上何其短暫呢?
寢宮中安靜得聽不到一絲聲音,只是再安靜的世界裡,時間也總在流逝。
“這幾天,我會一直記得的。”趙襄兒打破了沉默。
“又不是生離死別,說這些做什麼?”寧長久微微閉眼。
“我還是有些害怕。”趙襄兒道:“我從未想過,命運在一個人的手中,可以玩弄得像日生日落這般天經地義。”
寧長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一劍。
他說道:“是啊,它就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