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久疑惑道:“我有什麼帳?”
趙襄兒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冊子,揚了揚,道:“都記在上面了。”
寧長久吸了口涼氣,問道:“我能看看上面的內容麼?”
趙襄兒將冊子遞過去,道:“嗯,也讓你瞑目些。”
寧長久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他一邊翻著,眉頭越皺越緊,無奈道:“襄兒可真是關心我啊。”
趙襄兒冷冷道:“你就沒有讓我省心過!想不關心你都難。”
寧長久再度想起了臨河城時,襄兒籠罩下的恐怖陰影,這絕美少女哪怕香軟,可那拳頭卻總蘊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寧長久翻看完了這本冊子,道:“這其中許多罪名分明就是強加的呀。”
趙襄兒道:“哪有強加,分明都是你的累累罪行!”
寧長久道:“在海國下棋,將對面的女子下哭,這算什麼罪?”
趙襄兒道:“沾花惹草罪。”
“啊?”
“嚇哭還不算惹麼?”
“那這個呢?天榜時快速擊敗其餘女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討好陸嫁嫁。”
“那當上合歡宗宗主也算罪名?”寧長久悲憤道。
“當然算。”趙襄兒道:“以後這些事,都是要問過我的意見才行。”
寧長久問:“那你有什麼意見?”
趙襄兒道:“沒有呀,反正就是要問過我!”
寧長久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趙襄兒不悅道:“雪瓷無理取鬧,奪了我的羲和殿可以,我就不行了?”
寧長久辯解道:“哪有奪了?羲和神像在神國正中,不若我們一同去看看?”
趙襄兒道:“我才不傻,若去了你的神國,不就又要復現當年青樓之事了?”
寧長久道:“原來襄兒是對那個耿耿於懷呀。”
趙襄兒也不答,只是道:“我可不是羲和,不會對你小鳥依人,百依百順……正好,這兩日我先慢慢與你算賬,待到兩日之後,本殿下勉強願意不計前嫌,共商天下大事。”
寧長久問道:“那襄兒想怎麼樣呀?”
趙襄兒道:“與我再比試一場。”
寧長久搖頭,道:“三千世界中,我不可能是你對手。”
趙襄兒淡淡道:“莫非你還妄想贏我不成?”
寧長久雖已構建了神國,成為了金烏神國之主,可如今他終究是身處在襄兒的神國裡,按照神國法則而論,他依舊沒有勝算。
趙襄兒看上去是鐵了心要立威了。
寧長久將冊子遞還給她,柔和道:“襄兒,你怎麼光記我的罪,不記其他的呢?”
趙襄兒問:“其他?還有什麼值得記的麼?”
寧長久看著少女絕美的臉頰,柔聲回憶道:“不在的這些時日,我時常想起你的,譬如獨坐窗前時,我喜歡坐在西面,獨行河邊時,我也喜歡遠眺西邊,因為那是西面,是太陽落下的地方,你看,太陽累了一整日,散發出萬丈光芒照亮人間,但無論太陽在世人眼中是尋常的還是輝煌的,最終,它都會落到西邊休息,在地平線下度過安靜的夜。”
“所以我也經常會眺望哪裡……”
“那是日落之處,是太陽散發過光與熱之後的休憩之地。我知道我早晚會去往那裡,也知道你在看著我,在等待我。”
陸嫁嫁聽著這番話,微微失神,司命也露出了幽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