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襄兒同樣失神了些,她聽著寧長久柔和的話語,忍不住想起了過往同生死共患難的歲月,驕傲的眉目似被輕柔的春風吹過,稍稍撫平了許多。
“既然知道我在看你,你……你還這樣。”趙襄兒猶有怨氣。
“那是因為我……”
“好了。”趙襄兒打斷道:“我可不會被你三言兩語說動。”
說著,趙襄兒立起身,緩緩背過去。
趙襄兒慢慢褪去那身龍袍,龍袍順著香肩玉臂滑下,雪白的後頸處,更多的肌膚沿著脊線裸 露了出來,秀美的琵琶骨間,可見少女的玉背有著如何驚人的對稱之美。
“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要殺殺我的威風麼?想要家法處置我以振夫綱麼?我給你機會,若我輸了,認打認罰,可明日你若勝不了我,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哦。”
她赤著足,緩行數步,清冷開口後,空無一物的龍袍又悠悠披上,她側過頰,挑釁似的微微一笑,頰上明明毫無粉黛,卻有著古豔的韻美。
……
……
“那趙……趙姐姐真是太囂張了。”司命憤憤不平,道:“她這般欺負我,你也不知道幫我,如今已是如此,以後可怎麼辦?”
寧長久無可奈何道:“三千世界中,我如何勝得過她?”
司命道:“那你還貿然進來?你分明就是故意偏袒她,哼,不愧是未婚妻,感情就是不一般呀。”
寧長久道:“好了,雪兒,我答應,早晚幫你討回場子,當你也要答應我,這次之後,別老想著欺負別人了,否則夫君也救不動你呀。”
“早晚?”司命依舊不滿道:“早晚是多少千年呀?”
寧長久安慰道:“襄兒也只是許久未見,所以發發小脾氣,等過兩日就好了。”
司命更生氣了:“你還幫她說話?!”
司命攔在他的面前,道:“總之,明日你必須贏下來!否則我與你沒完!”
寧長久道:“我會想辦法贏的。”
司命又氣餒了:“你能想到什麼辦法?這可是三千世界,你還能把她騙去金烏神國不成?”
寧長久搖頭,道:“我們身處這裡,一言一行都在她的視察之下,哪怕要動什麼陰謀詭計都很難。”
司命道:“我們去金烏神國商量不就行了?”
寧長久道:“若去了金烏神國,不就更證明我們內心有鬼了嗎?哪怕真有辦法,恐怕也會被襄兒提防,難以實施。”
司命蹙眉,悶悶不樂道:“怎麼對付這個丫頭,比對付真正的敵人還難呀。”
陸嫁嫁柔和道:“我們這只是小打小鬧罷了,襄兒獨自一人在西國看了這麼久,心中有氣也是難免的,明日我們順著她就是了,之後的大事才是最應商榷的。”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司命憤懣道:“而且……嫁嫁呀,你怎麼變得這般好說話了?來的路上就一直傻傻的,先前殿中她這般言語壓你,你就真的逆來順受?”
陸嫁嫁道:“我們能怎麼辦呢?”
司命嘆了口氣,道:“哎,果然指望不上傻嫁嫁。”
陸嫁嫁柔柔地笑了笑,然後道:“我想去練會劍。”
寧長久點了點頭,金烏飛出,將陸嫁嫁裹於其中。
司命沒有去修行,而是將自己關入房中,思考明日對付趙襄兒的對策。
寧長久也未進入金烏里,他如常地打坐,開始閉目養神。
如何能贏襄兒呢……
唯一的辦法應是和當年一樣,在她沒有戒備的時候,將她納入金烏神國。
可襄兒不是雪瓷,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反覆跌倒的。
自己要怎麼做呢?
正當寧長久苦思冥想之際,金烏神殿裡,陸嫁嫁的聲音悄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