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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頂天宮篇 第四十七 悶油瓶第二

(經過不懈的努力,因為內容太過驚爆,還是無法發上未和諧版本,對不起大家了)

我坐在自己揹包上,阿寧隊伍中的醫官幫我包紮了傷口,我手上的傷特別嚴重,縫了三針才算合了起來,這是從給屍胎從石樑上拽下來的時候割破的,我自幼雖然不是什麼嬌生慣養,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麼粗重活兒,所以這樣的磕磕碰碰就很容易受傷,換成潘子恐怕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醫館給我消了毒,讓我不要碰水,也不要用這手去做任何的事情了,我點了點頭謝了謝他。他就去照看別人。

從石廊上掉下來之後,阿寧他們對於我這種“出場方式”震撼到了極點,阿寧一開始竟然還沒有認出我來,(事實上我當時蓬頭垢面,她最後能認出是我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直到胖子在石樑上招呼他們一聲,她才反應過來,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兩幫人僵立了很久,才逐漸有所反應,我走動了一下,著急想看看那人背的是不是我的三叔,可是我一動,圍著我的人突然就全部自動後退了好幾步,好像見了鬼一樣,有幾個還條件反射的又端起了槍。

胖子和潘子在橫樑上剛鬆了口氣,一看只好又迅速把槍端了起來,我趕緊舉起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敵意,阿寧也忙揮了揮手,對她的手下道:“自己人,合作過,放下槍。”直說了好幾遍,他的手下才將信將疑的把槍口放下來,但是幾個老外還是非常的緊張,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看到他們的臉上的筋都鼓的老高。顯然情緒已經受到強烈的刺激,再有一點驚嚇,這些人可能就會崩潰了。於是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就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阿寧皺著眉頭。從她的表情看,顯然是不知道我們也在這裡,抬頭問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胖子在上邊嘿嘿一笑:“這叫白娘子找物件,有緣的千里來相會,無緣的脫光了摟在一起還嫌對方毛糙——我說我們路過你信嗎?”

說著和潘子從石樑上跳了下來,這時候阿寧隊伍中有幾個人顯然認出了胖子,都驚訝的叫了起來,顯然胖子在這裡出現。觸動了他們的某些糟糕的記憶。

胖子走到我們面前,大概是因為他和這些人合作過,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下來。幾個神經繃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槍上的保險咒罵,有個人還自言自語:“這下好了,在糟糕的地方碰上了糟糕的人。”

我想起第一次遇見胖子的情景,感覺這一句話還真是貼切,不由就想笑。

胖子瞪了那人一眼,又和其他幾個可能比較熟悉的人打了招呼,阿寧還想問他問題。我和潘子已經忍不住了,就跑去那揹著人的老外哪裡。翻看他揹著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三叔。

老外似乎對我非常顧及。我跑過去他們都遠遠走開,那揹人的老外倒似乎不怕,看到我的目標是他背上的人,將人放到了地上,我上去急急地翻開他頭上的登山帽。

登山帽中,是一張十分憔悴,鬍子邋遢的臉,我幾乎就沒認出來,只覺得像是三叔。仔細一看之下,我才“哎呀”了一聲。幾乎沒吼出來。

果然真的是失蹤多時的三叔,那個老賊!!!!只幾個月不見。竟然似乎老了好幾十年,頭髮都斑白了,咋一看根本就無法認出來。

這樣的見面說實話我真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我認為我最後會在一間墓室中見到三叔,然後三叔會說給我一切,或者在我危險的時候,他會出現來搭救我,但是他竟然就這樣馬馬虎虎的突然就出現了在了阿寧的隊伍裡,我看的真切,卻突然不相信起來。

我真的又看到三叔了?我找到他了?我僵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產生了幻覺。

三叔似乎神志不太清楚,眯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否能看見我,但是我看到他聽到我叫的時候,突然渾身有一絲輕微的反應,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好像再問:“大侄子?”但是隨即就沒有動靜了。

我突然就心裡一酸,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湧了上來,看到這老傢伙平安,我心裡放下了心來,那種沒了主心骨的焦躁的感覺頓時消失了,可是又有一股極度的憤怒湧了上來,想上去把他推倒狠揍一頓。兩種感覺混合在一起,臉上不知道出現了什麼表情,但肯定十分好笑。

一邊的胖子不知道和阿寧在說些什麼,似乎吵了起來,我也無暇顧及了,潘子看著三叔這個樣子,上去就搖了搖他好幾下,又解開他的衣服,一看我就蒙了,只見三叔的衣服裡面竟然全是粘液,仔細一看,他的胸口都是爛瘡,無數的硬頭蚰蜒擠在了他的面板之下,顯然三叔想把他們扯出來,但是蚰蜒的尾巴一碰就斷,蚰蜒就斷在了裡面,傷口也不會癒合,時間一久全部化膿了。

潘子一把就扯住邊上的老外,就要揍他。給其他人抱了起來,潘子一邊掙扎一邊大叫:“你們他孃的對三爺做了什麼!竟然把他搞成這個樣子?”

我看這那老外看到傷口的驚駭表情,知道他們肯定也是不知情,但是三叔這樣樣子也太慘了,發著抖問那老外道:“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他怎麼會這個樣子?”

那老外幾乎要吐了,轉頭過去道:“就是在這裡的棺井下面,我們剛發現他,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後來發現他還活著,領隊說這老頭知道很多事情,一定要帶著他走——我不知道他身上有這些東西,不然我死也不會揹他!”

“一定是你們!”潘子在一邊大怒:“老子在越南見過,那些越南猴子審問犯人就是用這一招,就是從你們美國人那裡學來的,你們他孃的肯定逼問過三爺。老子殺了你們!”

其他人都圍在我們的四周了,我擺了擺手讓潘子冷靜一點,道:“和他們沒關係。如果是他們乾的,他們不會不知道死蚰蜒會吸引同類而這麼驚慌。”

阿寧走過來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馬上招來了醫官,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把三叔弄正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就感覺三叔偷偷的往我的口袋裡放了什麼東西,動作很快,一瞬間我感覺口袋動了一下,一下子我就呆了一下。心中就一動。

一瞬間我腦子的嗡的一聲,馬上知道了,三叔可能是清醒的,心裡頓時一驚又一安,驚的是他假裝昏迷,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安的是,能做這種小動作,說明這老傢伙死期還不近。用眼角一看四周,其他人都給他的傷口震到了。沒有注意到,於是不動聲色的繼續扶著他,但是用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口袋裡有東西了。

三叔的眼神又渙散起來,醫館用酒精給他擦了傷口,然後用燒過的軍刀劃開面板,用鑷子將裡面的蚰蜒夾出來,再放出膿水,因為這裡太冷了,很容易結冰,我和潘子就打起無煙爐,不停的烘烤三叔。

傷口一共有十六處。有幾隻蚰蜒拉出來的時候還是活的,直接扔進火裡燒死。最後把傷口縫合起來,潘子全神貫注的看著整個過程。我想給他打眼色都不行,我心裡有心事,但是這樣的情況我突然走開,也是不妥當,心急如焚,想知道我口袋三叔到底放了什麼東西,只要硬等著。

好不容易所有的問題的處理好了,醫官給他蓋上了攤子,讓他睡在一邊,潘子就問他怎麼樣了,醫官嘆了口氣道:“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他是傷口的感染,我等一下給他打一針抗生素,但是他現在已經有點高燒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出去,要看他的個人意識,你們不要去吵他,讓他睡覺。”

我這才有藉口將潘子拉開,這時一動才發現自己滾下來的時候也是混身是傷,竟然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