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錢包卻躺在外頭的餐桌上,而她的鑰匙仍然在那裡。”
頓了頓,趙國志又道:“我們當時對案件調查工作進行了分工。”
“我們現在的秦局,當年是整個案件的負責人,我只是他的副手,擔任現場記錄,對現場情況作書面記錄,描述各個證據所在的部位,並對證據進行收集工作。”
“而當時我還記得,我被指派,專門為整個房子畫了一份比例圖。”
“接著由專門負責訊間的同行,開展對相關人員的訊問、走訪和核查汽車牌照等工作。”
“因為當時江南市警局的條件有限,所以秦局給省廳犯罪實驗室打了電話,然後就立即撤出了那座房子,以免破壞任何證據。”
“之後,我和省廳犯罪實驗室的人一起工作,而我所做的工作,也跟現在的準備現場書面記錄時一樣,主要是描述現場的所有情況。”
“並且我們在搜查這座房子的時候,發現了兇手在行兇後清洗血跡的地方,也就是被害人胡海霞臥室旁邊衛生間的一個陶瓷洗手盆。”
“因為在那裡有一些沒有洗掉的血跡,而這些血跡非常淡,因為很明顯,兇手曾努力清洗掉這些,但並沒有成功。”
“而這些蛛絲馬跡,也被我一一記錄下來,並且當時我們還發現,在冷水龍頭上,可能有一個指紋。”
“當然這是一個不完整的印跡,但是我們不想在現場提取指紋,而是將水龍頭帶回犯罪實驗室。”
“那回來呢?指紋有被提取嗎?”顧晨問。
趙國志默默點頭:“有的,後來我們果然在這個水龍頭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紋。”
“到那時為止,一切的調查工作還算是進展順利,於是我們大家都離開了現場。”
“可後來因為報紙上登出了《江南書院謀殺案》的頭條新聞,我們部門的每個人都受到了媒體的騷擾。”
“加上當時兇手遲遲沒有找到,因此在那段時間,我們每個人都倍感壓力。”
“也是哦。”王警官理解趙國志的苦衷,也是附和著說道:“當年新聞報紙的殺傷力,那也是非常巨大的。”
“能上報的謀殺案,關注度應該很高,我也記得當年曾經好像是聽長輩們說起過,但後來如何,我不是很清楚。”
“這件事情很敏感,死者又是一名教育工作者,還是當地名人,所以調查起來壓力很大。”趙國志說。
盧薇薇則又問:“那當時你們的調查方向是怎樣的?從熟人入手嗎?”
“對啊,就是從熟人入手。”趙國志並不否認盧薇薇的看法,也是非常贊同的道:
“我們當時的調查員們,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胡海霞的一個熟人身上。”
“因為當時,也就是案發前,他曾經去拜訪過受害人胡海霞,然後就去了京城。”
“那時候,我們的案件調查,受制於一些刑偵技術的制約,進展很慢。”
“我們當時許多警員都認為,那個胡海霞的熟人,他就是兇手。”
“但是很可惜,我們在現場發現的那枚指紋,卻與他的並不匹配。”
“後來迫於無奈,我們只能將那枚指紋樣本,送省廳的指紋鑑別系統進行比對。”
“但是我們當時都以為,能夠依靠這個資料庫,與全國的資料庫連在一起,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
“因此,多年來,這枚指紋就一直被儲存在省廳的系統中,等待與之匹配的指紋出現,但是其查尋範圍也僅限於省內。”
“太可惜了。”聽聞趙國志說辭,顧晨也是連連搖頭。
當年的資料庫不完善,的確是事實。
但顧晨也太想知道後邊的進展,於是繼續追問趙國志。
“趙局,那後來呢?”
“後來?”趙國志表情停滯了一下,這才又道:“後來因為沒有匹配的線索,晃很多年過去了,這也就成了一宗懸案。”
“難道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嗎?”盧薇薇問,感覺這起案件的確困難。
畢竟在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烙印。
就像當年的大街上,監控攝像頭也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