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危家精心教匯出來的千金,皇后的文學造詣比雲皎高出不知幾凡。
皇后翻開信件,原以為裡面會寫的淫詞豔調,卻看了滿屏的加密通話。
數百字的長文,有用資訊只有一句“臣妾正在與麗嬪下棋”。
“呵,”
她冷笑一聲,將信箋擲於案上:“乍一眼看過去,會以為熙嬪是大字不識,不通筆墨,只會胡言亂語的愚者,但這是送到皇上手裡的信,當中必然有玄機。熙嬪這故佈疑陣的手段,還是嫩了點兒。冬畫你過來看看,這越寫越大的字,結合那句後宮的水很深,是不是在暗示後宮在本宮的治理之下越來越混亂?”
這是在皇帝面前給她上眼藥呢!
皇后驚疑不定,越發想要知道這封狗屁不通的信背後真正的意義。
“不行,光本宮一人怕是難以解讀出真正的內容。”
皇后沉吟,示意冬畫將其抄寫一份,送出宮去。
危家養著一些門客,等於智囊團。
熙嬪即使是有三分小聰明,也定然不是危家的對手。
皇后琢磨了一個晚上如何對付熙嬪,做夢都是去母留子,翌日早上一道恩旨卻將她打懵了——皇上臨幸了宮女雁芸,將其封為珍答應。
一個答應的位分是不高,問題出在這封號上。
她一個宮女爬了龍床,也配得上珍字?
彷彿旱雷在皇后耳側炸開,她的臉火辣辣地發燙,好一會都回不過神來,先是惱怒:“御前伺候的宮女就打著蠱惑皇上的心思?要封也應該由本宮來封,皇上竟就這般等不及?”
皇帝睡了宮女,讓皇后來封,既顯得中宮賢惠,也讓剛得雨露的小答應曉得哪怕承了寵,後宮中還是皇后說了算,要敬著皇后。
見皇后沉著臉,冬畫只好硬起頭皮勸慰:“雁芸姑娘正好破了熙嬪擅房專寵的局面,娘娘也盼著有別人在御前替皇上排解……”
她話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本宮剛讓人將她抬舉到御前奉茶,她當夜就爬上龍床,心裡還有沒有本宮?可見不是個好的,賤人!”
皇后的表情猙獰如羅剎。
冬畫不敢分辯,也不敢求饒,就跪了下來磕頭。
“沒心肝的賤婢,本宮略微一捧,她竟就不知分寸,丟盡本宮的臉!”她恨聲,左右有宮女攙著抖得篩糠似的她:“皇上去上早朝了?本宮倒要瞧瞧,她下的是什麼蠱,把皇上迷得要給她一個珍字作封號!”
不知取捨,貪婪無道的人活在世上,總是要一次又一次地憤怒,天天活得五內俱焚。
在皇后的設想中,雁芸即使經常在皇帝面前露臉,以皇上淡漠女色的作風,怕是極難才會得寵,她一邊將人送到他面前去,一邊矛盾地希望他不要碰雁芸。而雁芸區區一個婢女,得此抬舉應該小心翼翼:謹守貞操,哪怕真的承寵,最好在龍床上聲聲念著皇后的好。
結果兩人當天就好上了,皇后心態當場就崩了。
同一時間,青雀將新的信送到雲皎手上,上面寫著四個字:
“李代桃僵。”
雲皎沒讀過孫子兵法,又只上過幾天學,對擁有頂尖家庭教師的學霸皇帝頻繁引用典故頗感不滿,於是揮筆寫下四字回覆:
“尊嘟假嘟”
皇帝:真沒睡
皎皎:尊嘟假嘟(真的假的)
這章中間引用了一點流行的廢話文學,不過是雀雀自己改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