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力的世界裡，延伸鋪展出去的精神力是無色透明的，但因為物質明顯有別於其他，看起來更顯得純淨一些。

因此落在裴宴寧眼中，就是一團灰濛的東西，外面圍攏著密密麻麻的透明絲線織就的大網。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生雞蛋，蛋黃裹著蛋清，只不過那蛋黃不是好看的黃色，而是灰濛濛的。

裴宴寧看顧四，顧四笑笑，“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不知道怎麼將它滅了，也弄不出來。”

唯一麻煩就是要精神力時時刻刻的不放鬆。

他為了這個已經好久沒休息過，不管做什麼都要放出些精神力顧及到那邊。

不過因著這個，他感覺好久沒什麼進步的精神力，竟然隱隱有增強的趨勢。

裴宴寧仔細看了看顧四的那團精神力，想了想，他自己分出一根極細的精神力絲線探進去。

然而——

剛將精神力探查進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戳到了什麼上面，顧四面上沒什麼變化，但是他戳到的那一團卻掙扎起來。

隱約，裴宴寧竟然感覺他好像感覺到好像有什麼聲音，但細細感受，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他目光看向顧四，眼中帶著些疑惑。

“原本是個人形，但我瞧著礙事，就用精神力給壓縮成了現在這樣。”

嗯，就是團吧團吧的那種壓縮。

只可惜，他能力有限，到現在已經壓不下去了。

裴宴寧嘴角抽了抽，收回了精神力，有些好奇，“你就這麼把……

咳，裡面還能掙扎？”

裴宴寧剛剛聽見顧四的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顧四團吧團吧擠壓捏成一個不足拳頭大小的東西。

莫名有點兒瘮人。

而，捏吧捏吧，到現在竟然還能掙扎，也是很強悍的。

顧四不知道裴宴寧想到哪裡，他點點頭，靠坐在沙發上，有些好奇，“爸你說它是靠什麼活著的，不吃不喝，沒空氣沒能量攝取，竟然還能動。”

裴宴寧仔細看看，想了想：“你說那是不是魂魄？”

顧四其實不確定，但……

“可靈曦的，不是這顏色。”

他倆都看過靈曦的魂體，純淨透明，比他們精神力瞧著還隱隱泛著霞光，眼前這個灰撲撲的東西瞧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是具體是不是靈魂，他們還真不敢確定。

他們家靈曦的就怎麼感覺怎麼舒服，怎麼看怎麼好看來著，一看就是漂漂亮亮的小仙女。

顧四心裡面又誇了自家媳婦兒一番，裴宴寧心裡面也覺得他們家閨女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兩個的思想都有點兒跑偏不自在的回神，都略略有些不自在，相視一眼，又都笑了。

“不是說你這裡還有一個半仙？

他怎麼說的？”

顧四嘴角一抽。

“老瞎子可能有幾分摸骨算命的功夫，但是真說能掐會算還欠幾分火候。”

也就是說，那老瞎子真沒這種能耐。

但是——

“爸你有沒有留意到山坡那地方，那個院子現在蓋了沒？”

他說的是‘老神醫’，和老道士。

那老道士看見靈曦就說她什麼什麼光華籠罩還是什麼的，應該是有些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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