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跟囚乙已經站在了一邊?陳魈也一樣危險了。”
畹姨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巖出,你說的,我有些聽不懂,言君疾雖然一直是代理局長,但給他的特權已經和你的沒有差別了,他能拿大鬯僵的血,還知道好多陰舛人的秘密,他為什麼會跟你師弟站在一起?”
小男孩無法跟畹姨解釋清楚,因為這其中的秘密,透露著太多危險和誘惑,他在心裡想著,“我現在還能相信誰呢?”他沒有回答畹姨。
畹姨知道問不出什麼,她也知道這種沉默代表著很多複雜的情緒。
石巖出是那麼信任言君疾還有自己,而如果言君疾出了問題,他將無法相信任何人,因為陰舛人,都有可能為了擺脫這種命運,不擇手段。
415寢室
陳魈不知道局長為何會是個孩童的模樣,但她覺得這其中肯定不簡單,光想起剛才比她還要快的速度,就足以證明他的深藏不露。
局長似乎並不著急元化星和徐君房的事情,難道是自己把這件事看的太嚴重?
隨後陳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她想起了徐君房撕掉那層面具之後的樣子。
她不敢深想,如果光想得到解藥來說,六孛局裡的人,說不準也在窺視,搞不好也在利用元化星。
她閉了會眼睛,不能再想下去了,猜疑的泥沼會讓人瘋狂。
所以她很想知道真相,想要弄清事實,想知道元化星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想保護她,讓她不被傷害和利用。
陳魈輕嘆一聲。
夜這般深,人無法入眠。
學校另一邊的老樓二樓,一個人影正在房間中快速的翻找著什麼。
趁著月光,她從一個抽屜中,將一份檔案開啟看了一眼,上面都是英文,但是署名赫然寫著沈徽延三個字,起始時間寫著1986年。
這些檔案絲毫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父親在保險櫃裡給她留下的那筆數目不小的遺產,是在1986年的時候被儲存進去的。
她從來都沒懷疑這一切,直到元友和蘇軼來了,他們說的那些話,特別是元友在書店說的那句話,讓她前所未有的感到莫名恐懼。
那個人早就認識父親,為什麼從不承認,保險箱裡取出的不是錢而是法器,她想起這件事全權交給了那個人處理,她想不起是因為哪一點,讓她毫無保留的對這個人信任。
到底誰在說謊,她沒有勇氣往下想了,也沒有勇氣敢相信了。
她也不能隨便質問那個人,因為現在的情形已經無法抽身,在這幾年當中,不知不覺,她已經被牢牢的控制在了這種命運之中。
五年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擔心的事總會來,可她還得從那個人手中得到所謂的解藥。
她想到這些,渾身滲出了冷汗,接著蘇軼的臉浮現在了眼前,幾年過去,他怎麼還會把那張照片一直帶在身上,可笑的是,他居然認不出眼前的人,但這未必是件壞事。
可是每當她想起蘇軼或者看到他,就會不自覺的記起那個骯髒不堪的夜裡。
她閉上了眼睛,心中絞痛,窒息感讓她想吐。
窗外的車燈光柱,從玻璃上打到屋子的白牆之上,徐鐵來趕快把這一切收拾妥當,不留一絲痕跡,迅速推門離開了。
一夜很快又過去了,天光見亮。
蘇軼的車早早就停在了老樓對面。他在車窗裡盯著那個方向,想著心事。
與其說是派他來問那些事,不如是他自己內心急切,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複雜的東西,他昨天下班可能就要來敲老樓的門了。
學校門口早就有很多學生騎車進入,而老樓花園通往校內的那扇門被開啟了,一個短髮女生推著輪椅上的人進到了學校裡面。
蘇軼猛然直起身,推開車門下了車,過了馬路,往學校裡走去。
校園裡鋪的磚路其實並不太適合輪椅,走起來有些磕磕絆絆。
當徐鐵來把徐君房推到小巷道的陰影處時,徐君房看著遠處操場幽幽說道。
“你的交病期馬上就要到了吧。”
徐鐵來身子怔了一下,停了下來,“嗯,還有幾個月。”
徐君房嘴角微微一翹,“你跟著我,別說交病期,就連嗜血期和最終期都能讓你平安度過,在我這裡,就是真正的永生不老。”
徐君房的這句話,其實從前說過,徐鐵來此刻沒有了從前那種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