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來,更像是刻意灌輸著什麼,或者威脅著什麼,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心裡有了這種感覺。
她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推著徐君房往外走。
蘇軼走進了學校內,從教學樓南邊走到了小巷附近,他知道一會徐鐵來會從這裡路過。
徐鐵來把徐君房在教室中安置好,便下了樓。
她一路回想著徐君房剛才說的話,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她想起那日,元友和蘇軼來詢問,而她不小心在樓道里聽到元友提及到了父親。
她從裡面走出時,看到了徐君房的眼神,那是一種壓抑著的驚異,就像她真的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秘密。
她感到不安,心亂如麻,此時也沒有注意到小巷一側的教學樓邊上,站著一個人。
“沈蓯。”
徐鐵來怔住了,這聲音分明就是蘇軼的,她沒有朝那邊看去,好歹巷道里暗色的陰影能隱藏她的慌張,她就像假裝沒有聽到,自顧自的往前走。
“夢真!”這聲音裡帶著一些悽切。
徐鐵來停了下來,身子微微顫抖。
蘇軼幾步走了過來,站在了她面前。
沉默,她什麼都不想說,那個筆名,勾起無數思緒,可那都是從前的事了,她現在叫徐鐵來,那是兩段不同的人生。
“對不起。”蘇軼低聲說著,喉嚨中努力壓抑著什麼。
徐鐵來冷冷的面容下,緩緩透出了悲涼之感,
黯然神傷的望向了蘇軼,那個讓她無比思念的人。
蘇軼看到她憔悴的神情,心裡默然心疼。
“我真的,真的,好蠢,我怎麼沒能認出你呢。”
徐鐵來微微皺眉,一絲痛楚掛在眉間。
肩膀也鬆懈下去,所有的堅強和冷漠,所有的偽裝和逃避,在此刻崩散。
她將眼睛輕輕閉上,又緩緩睜開,看起來難過萬分。
“就算認出了我,又能如何呢?一切都太晚了。”
這句話,刺痛著蘇軼的心。
“我不管那些,不在乎以前都發生了什麼,老天公不公平無所謂,只要你活著,只有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徐鐵來慘笑了一下,心中更加難過,活著,是可以活很久,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活著?活著去細細品味痛苦嗎?蘇軼,別來找我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放下從前,重新開始好不好?”蘇軼的眼神堅定。
徐鐵來的淚終於在眼眶中無法抑制的湧出,是後悔是痛苦,是不知所措後又要狠命的決絕。
“當我已經死了,當從來沒認識過吧!”
蘇軼亂了。
“為什麼?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鐵來不想再多說什麼,她不能讓蘇軼攪到這渾水之中了,她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意,這足夠了,一狠心,她打算離開。
“等等!”蘇軼將她的胳膊拉住。
“我知道一些事情,必須告訴你。”
徐鐵來掙脫了蘇軼的手,往前走去。
“你父親是徐珂害死的。”
徐鐵來猛的一怔,停了下來,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