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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獨影

楚子凱腳步一頓,問道:“打探到什麼了嗎?”

馮運答道:“並不曾,不過探子說,西番王太子好似也在尋人。”

驀然感覺到心頭一緊,楚子凱先是懷疑耶格岐或許是為了藏住虞昭施的障眼法,可馮運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否認了他的這一想法。

“陛下先前派去豐陽的人也回來了,說尋到相似的一人,不過……”

這話一出口,就讓楚子凱懵了,還沒等馮運說完,就急切打斷:“朕何時派人去過豐陽?”

馮運好似也才知情,聽楚子凱這樣問,連忙答道:“奴才不知,但是那探子拿著東宮的密函啊?”

“人在豐陽?如何了?”沒緣由的心慌,楚子凱想起當日得知耶格岐出手保下虞昭時,一心只以為她和耶格岐走了,倒沒有想到她會隻身一人回豐陽。既是東宮派出去的人,怎會他們知曉她蹤跡而自己不知。

見情況不對,馮運跪下不敢說話了,楚子凱心中急切,聲音也忍不住放大:“朕問你她如何了?”

想起方才探子報告的話,又看楚子凱這在意的樣子,馮運害怕得全身發抖,戰戰兢兢道:“陛下恕罪,奴才說不清楚,陛下還是去問那回來的探子吧。”

楚子凱見此,疾步往天子殿去,越想越心驚,縱然遭受了那樣的背叛,縱然清楚也許是她加速了源帝的死亡,恨意不可避免由心而生。可當得知虞昭可能出事時,依舊是難以接受。

沿途所有宮人不知這位新帝為何這般神色匆匆,才看見過來,都來不及跪下,就又不見身影了,也不敢去多探究一點,邊走邊小聲繼續議論方才談著的八卦。

“我還以為宮中又要出個劉妃娘娘呢,誰知封了個昭容,聽說劉太妃很是不滿。”

“不滿又如何,陛下的后妃,他想怎樣就怎樣,不過先前得寵的展良娣,位分怎還沒下來啊。”

“說是要恩准她回焚夏探親後,正式行冊封禮,可排場可比其他幾位娘娘體面多了。”

眾人談論被後方追來的馮運打斷。隨意訓斥幾句後,馮運又連忙往御書房的方向跑去,心中祈禱著萬不能在新帝登基第一天就逆了龍鱗。

御書房外,兩批誓死追隨楚子凱的東宮血滴子各立一旁,互相寒暄過後,熱火朝天討論著未能親眼目睹楚子凱登基盛典的遺憾。

見楚子凱匆忙趕到,還沒來得及跪下,往豐陽出任探子的首領就被楚子凱拉住領子甩在了地上。“朕何時派你去了豐陽,你向來穩重,為何擅自行事?”

聽他聲音帶著少有的怒氣,一行人不知情況,還是跪下,探子首領鎮定下來,連忙掏出密函,急切道:“陛下明鑑,微臣奉命行事。”

接過密函開啟,霎時,楚子凱如墜冰窟,信上所述,一字一句皆是下的死令,那紅紅的朱印,確實是造不了假的。

還是心存一點僥倖,楚子凱鎮定片刻,試探問道:“你將她如何了?”

見此情景,被問到的人自然明白過來,此番是被人算計了,俯首先請罪:“陛下恕罪,是臣疏忽,被人矇騙。”

楚子凱心急如焚,來不及憂心到底是誰偽裝自己傳假令,又問:“她如何了?”

那人只得顫顫巍巍答道:“回陛下,微臣有罪,那女子負傷落入河中,恐無生還的可能。”

四下寂靜,再不敢有人再說話,楚子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痛得如撕裂一般,冷滿身。

良久,楚子凱咬牙低聲吩咐:“未見屍首,這種話便不能說,再去探,找到時先盯住傳信,朕親自去捉。”

從這話中不難聽出,楚子凱倔強地認為虞昭並未喪命,可分明沒有足夠的底氣證實這種機率並不渺茫。但所有人都不敢拆穿,連忙答應著退下。

待人走完,楚子凱洩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任悲哀肆掠心頭。

天邊秋雨落下,其中寒意被風吹了進來,縱然身上暖鍛所制的龍袍再華麗,都快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