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御醫們連夜診治,梁王最終性命無憂。梁荃對外公佈梁王需要靜養,宮中人一概不得打擾,實則將其軟禁宮中。
彼時,正在水月觀禮佛的樓皇后聽聞梁墨失敗的訊息時,手中的佛珠掉了一地。
南梁江山突然易主,人心渙散,即使梁荃有雷霆手段也難以安撫民心,恰逢三日之後是黃道吉日,便定在這一天舉辦登基大典。
三日之期在禮部各位官員忙得暗無天日中度過,即便時間緊張,一切從簡,依舊有諸多事情要準備,尤其是南梁這樣一個注重禮樂的國家。
不過樑荃在民間名聲尚好,百姓們得知他是新皇很快便接受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南梁政權更迭的訊息還未傳到各國的權利中心。
登基大典在昭和門舉行。新皇需走過百米千秋迴廊,瞻仰歷代先皇遺訓,才可至昭和門的祭壇上取下傳國玉璽,捧在手中,接受百官三跪九叩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之聲響徹整個昭和廣場,這一刻南梁梁荃之名將載入史冊。
另一邊,刑部大牢內正受鞭笞之刑的犯人,淒厲的叫喊之聲透過石壁傳到梁墨的這間牢房,讓他脊背陣陣發涼。
叫喊聲中還夾雜著幾聲獄卒的抱怨。
“媽的,今天新皇登基大典,我只能和你這個兔崽子在這犟。”
“啪”的一聲,他下手更兇了,似發洩不滿一般一鞭子一鞭子將那名犯人打得皮開肉綻。
不過,他是不重要的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
新皇登基。
梁墨渾身顫抖,緊咬牙關。隔壁石室裡的每一鞭子彷彿落在他身上一般。
梁荃與他同是謀反,為何他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之內,即使是死了也要揹負謀反的罵名,梁荃卻在外面接受臣民跪拜,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刑部大牢之外,一個穿著黑衣斗篷的人突然出現在牢房門口,這人的半張臉都隱在斗篷自帶的大帽子中,她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刑部大牢,閒雜人等不得擅入。”門口的獄卒攔下了她。
她舉起一塊令牌道:“奉陛下口諭,前來審問梁墨。”如今梁墨因謀反之罪被關押刑部大牢,自是不能再稱呼二皇子殿下。
黑衣人清冷乾淨的嗓音先是讓獄卒一愣,繼而接過她手中的令牌,確認無誤後,遞交到她手中,又對她鞠了一躬道:“請。”
有獄卒上前,領著她到關押梁墨的那間牢房。
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墨,見他除了儀容髒亂外並未受任何刑法。
若是他們身份對調,梁荃成了階下囚,那他定像隔壁石室內的那人一樣,飽受酷刑。
梁墨聽到開鎖的聲音,突然起身,如怒吼的雄獅一般,衝著這名獄卒喊叫道:“快!放我出去!”
“出不去的,你犯得可是謀逆大罪。”獄卒身後的黑衣人突然開口說話,讓梁墨一愣,這個聲音……
獄卒被梁墨的突然發狂嚇到,只對這名黑衣人說了聲“得罪了”,便將她一同關在牢房之內。
見她也被關了進來,梁墨坐回了地上,背靠著牆,衣襟半敞的對眼前之人冷聲道:“既然都逃了,又回來幹什麼。”
這名黑衣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姿容絕世的臉,正是蔓姬。
她走近了他,放下食盒,在稻草堆中坐了下來,笑著對他道:“自然是來送殿下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