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些出宮吧。”緒之瀾提議。
木衡點點頭,正欲帶著緒之瀾飛身離開,便看到顧輕州著一身銀白常服踏風而下,微怒地看著木衡,緒之瀾注意到,顧輕州頭上束髮的正是她送給他的髮帶。
“緒之瀾,過來。”顧輕州微怒。
緒之瀾咬了咬唇,正躊躇猶豫時木衡忽然牽住了她的手。
緒之瀾看向木衡,木衡安撫性的捏了捏緒之瀾的手,這給了緒之瀾莫大的安慰。
顧輕州見狀更是心急了,道:“你做什麼!”
“顧輕州,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屬於我的,誰也帶不走。”木衡淡淡開口,竟然帶著一種來自王者的輕蔑。
可這話讓緒之瀾聽著很彆扭。
顧輕州更慌了,上前幾步,道:“緒之瀾,過來!”
緒之瀾看了一眼木衡,又看了一眼顧輕州,木衡地臉在緒之瀾眼前逐漸模糊,又逐漸清晰。
她掙脫了木衡的手,亦沒向顧輕州走去,她沒說話,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顧輕州與木衡已經打了起來。
木衡著玄衣,顧輕州著白衣,二人混合在月光下,就那樣赤手空拳的凌厲,一招一式,都帶足了內力。
飄落的竹葉握在木衡手中,化作武器,夾在食指中指間,帶了內力的竹葉鋒利無比;
顧輕州一個掃堂腿激起一片塵沙,低頭間順手撿起一株枯枝,以枝為劍,劍鋒一轉,刺向木衡。
木衡見勢不妙,足尖一點騰空而起,又轉身到顧輕州背後,以竹葉劃破顧輕州的後背,銀白的長衫染了血,有些刺眼。
緒之瀾嚇壞了,驚叫:“別打了!”
才發出幾個字,就開始頭疼。
顧輕州也毫不示弱,顧不得後背的疼,身子一側,後仰,長長的枯枝如刀似劍在木衡腰際狠狠地割了一刀。
緒之瀾的心一顫,心想,若是此時木衡穿著白衣,那鮮血也一定是噴湧而出的。
可二人仍舊沒有停手之勢,木衡又是足尖一點越上了一旁的宮牆,臉上粘了點殷紅,目光格外狠戾。
顧輕州也追了上去,輕功很好甚至勝於木衡,二人在房簷上騰飛鬥武,一會兒功夫,顧輕州與木衡身上掛的彩是越來越多,顧輕州的白衣也被血盡數染紅。
緒之瀾的眼前也越來越模糊,一時是一個紅衣男子戴著面具笑,一時是她在雪地裡獨行,手腳都凍得麻木,可沒有一個人幫助她,甚至都在嘲笑她,那樣的嘴臉難以忘懷,可明明她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在受苦,就要撐不住倒下去了……
緒之瀾只記得最後是華容小跑著過來及時扶住了她,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睜開雙眼,顧輕州,木衡,華容,小娥都在床邊,他們一個個都伸長了腦袋看,見緒之瀾醒來表情各異。
“怎麼樣啦,可有好些?”木衡最先說話,他那身玄衣上凝結了不少血痂,俊逸的臉上也掛了彩。
緒之瀾不說話,繼續環視周圍:
木衡旁邊是華容,華容依舊神情淡淡的,帶著點哀,看來她還在為南潯傷心;
再旁邊是小娥,小娥的目光有躲閃,生怕緒之瀾看出什麼,又或許是不敢面對緒之瀾;
然後最邊上是顧輕州,顧輕州根本不敢對上緒之瀾的眸光,羽睫微垂的立在那裡,身上的傷已經做了簡單處理,又換上了一件皎白的長袍,頭上依舊是用的那根髮帶束髮。
他們一個個都知道真相,可他們都騙她。
“我究竟是怎麼失的憶?”緒之瀾淡淡開口,帶著猜不透的空靈。
“本君,本君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本君的妹妹,那日你去騎馬去山中,誤入迷谷摔到了頭,才失憶的。”顧輕州說的時候強迫著自己看著緒之瀾,手心已經發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