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遠離陽山百里之外一處山巒底部山洞中,化身為人形的符殤兒望著洞中一指水潭旁邊的青年犯了難。
今日這傢伙與火遷一戰,真正證明了在山嶽印、太陽燭照與陰陽武源的加持下他有著抹殺初入兩儀地品高手的能耐。
可這結局未免太慘了些。
爆炸過後,即便有太陽燭照卸去十之六七的力量,然而那股能量連火遷這等進入狂暴狀態的高手都能轟的絲毫不剩,四象天品的他又能好上多少?此刻青年四肢十之二三的血管早已爆裂,渾身肌肉被炸的皮開肉綻,甚至連經脈都斷開不少。
這副狀態,恐怕一個剛進入四象境的好手能都一劍將其戳死。
符殤兒在冷道差些摔成肉醬前將其接起,找到這處極為隱蔽的山洞後以自身能量為冷道止過血,甚至這女人已經透過青年陽池穴將其體內混亂不堪的經脈捋順。
尷尬的莫過於望著手中醫布,她真的要為這傢伙貼身包裹傷口嗎?在那個世界除了自家姐姐外她符殤兒說是真正的千金之軀都不為過。
這等身份、她還要伺候一個幾乎光著身子的異性男子?
再扭頭望著閉合眼眶、氣若游絲、身上蓋著白袍的青年,屈膝而坐的符殤兒掃過青年早已佈滿戰爭傷痕的雙臂,眼波又盪漾一股難以言明的波動。
經常與冷道拌嘴,她幾乎忘記這個傢伙是個在九歲就敢上戰場的狠人,青年以無敵幼將之姿成名,可身上早已是舊傷癒合再添新傷。此次血肉傷勢看似看慘烈,細說也在冷道承受範圍內。
以前,符殤兒見慣了世界裡的青年俊傑,那些傢伙無論樣貌與實力皆在冷道之上,與人對戰更是勇猛無比,隨便放出一個都足以讓世俗這些大家勢力的千金嘶聲尖叫。
以往靜坐家中雲臺時符殤兒也在想,如果他父上的大志真的可以完成,她符殤兒無非是與這片天地的某個妖才青年完成與一個世紀婚禮,日後夫君坐擁天下,她只要相夫教子便好。
然而‘巧妙’遇見這個傢伙後,符殤兒的心緒卻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變化。
青年第一次在她還是尺長狐身時笑裂了嘴奪了她的初吻,在司裂那一掌下來時這傢伙又憑藉本能將自己護在懷中,在自己幻化成人形後總是絮絮叨叨讓她帶上面紗。
一幕幕晃過腦海,符殤兒除了對冷道‘還算不錯’四字評價外,覺得這傢伙似乎倒也有趣。
可即便有趣,她符殤兒就得做這般令她臉紅的事情嗎?
“呼~”
內心掙扎許久,聽見躺在青石上的青年不斷嗯哼,符殤兒最後又悄摸將冷道上半身遮衣褪下,妖媚狐眸見這傢伙極為有型的胸肌後,雪白玉頸忍不住輕微滾動。
“也罷、便宜你這傢伙了。”
顫抖玉手搭在青年血痕胸膛,符殤兒運轉體內能量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笨手笨腳為冷道綁合傷口。
以符殤兒的實力,若是幻化成戰鬥狀態,甚至是變幻為終極戰鬥形態,抹殺火遷無異於殺只雞。倘若今日下午她搭手半分,冷道又何至於如此慘烈,現在她又何苦厚著臉皮為幾乎赤裸身軀的冷道包裹傷口?
為何?
符殤兒的確不會讓冷道輕易死去,可她需要將冷道的潛力逼近極限。無論是與火遷交手也好,還是即將找尋到他們的萬火宗老祖宗對戰也罷。
目前來說,她巴不得這傢伙傷愈醒來與那老妖怪大戰一場。
可要說隱藏在女子心底深處的緣由,也只有天知地知那一界知咯!
……
這是一座直插雲霄的玄石仞巔,巔處有一道百米長,最寬徑約三十米的雪白狐尾能量臺。臺之尖、一位而立年紀的風韻女子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渾然天成的魅惑。女子身著狐襲,雖說在樣貌上較之被冷道封為豔冠源域的符殤兒差了小半籌,可這令人無法轉眼的妖嬈魅力足以輕易將那點兒差距彌補。
女子站於狐尾,在其面前有一面百米長寬的晶瑩能量屏,屏中顯現的赫然是符殤兒正小心翼翼為臉色透明的冷道包裹傷口的一幕。
女子見之氣息動盪,周身雲海瘋狂翻湧,狐襲袖袍揮動後立時將光屏震碎。
“龍稚、看看你乾的好事情。”女子抬頭對著烏雲晴天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