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得說啊!”
看到自己放下酒樽後符殤兒再次斟過酒,冷道蕭索一笑,笑聲中瀰漫著苦澀。
曾幾何時他就心想,這半世紅塵,他無歸期便不應該辜負佳人,且到現在他依舊本著不近女色的原則行事。
可時間如酒,五穀雜糧到最後都得發酵成或醇香滿喉的佳釀,或幹烈入腸的黃湯。
從當初見到符殤兒的第一眼起他在心裡唸叨著涇渭分明,便信誓旦旦認為自己到最後與符殤兒主僕之情也好,朋友之誼也罷,身邊總歸有個說話的伴兒。
事實上也是,可以說的他也從不對符殤兒藏著掖著。可作為一個男人,面對這尊大美人,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現在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緘默不語咯。
“沒得說?沒得說那就不說了,不過誰說我符殤兒還做不了兄弟啦。按照外面那些江湖豪客推杯換盞的豪氣性子,雖說姐姐不勝酒力,但是以茶代酒好歹也能給冷大公子支個場子不是。”
見到冷道依舊不漏口風,符殤兒竟然出奇的沒有再催促,那雙閃爍著異色的妖媚眸子此時透漏著狐狸精明的本性,話落後又是舉起茶杯在冷道酒樽上一碰,隨即一飲而盡。
“就屬你符大小姐精明,生害怕自己酒後越舉被本公子佔了便宜?”
符殤兒這算是哪門子的豪爽嘛,以茶代酒虧她能想得出來。白了符殤兒一眼,冷道當是咧著一口白牙嘀咕道。
“放著讓你這混蛋佔便宜的機會還少?”
未曾想冷道還能在言語上佔自己便宜,符殤兒苦笑不得。
若非剛才冷道那句葷話實在是難以啟齒,她都恨不得對這個傢伙開口,姐姐我沒帶把是事實,可說的你冷道就有帶把的尿性似的。
這話好賴是忍住了,現在連她也知道這好像是觸碰男人尊嚴底限的一道界限,要是將冷道惹怒了,到時候她難不成得讓冷道佔了便宜才罷休?
“算啦算啦,姐姐看冷大公子酒癮也上來了,明日就要去風之墓了,難得讓你過場酒癮不好嗎?”
看到冷道梗著脖子似乎還想駁逆自己兩句,知曉他也是個乾打雷不下雨的傢伙,符殤兒見冷道酒樽已空,又是替冷道滿上酒。
“舒服吶、有個豔冠源域的大美人兒給我倒酒也算是生平頭一遭,這要是不將你符殤兒日後收成專屬寵物,都對不起我冷道拼了代價引動那該死的天道力量。”此時的冷道豪氣而霸道。
若說以天道之力晉級八卦境時他還不明白天道是什麼,可一步入四象之後他已經清楚自己所能見識的江湖層面之廣闊。
身懷天道、心懷天地、
可現在他怡然享受著這小小的一方安靜,一方有佳人陪伴的美好。
此時此刻、足矣。
“都說了只要你冷道有能耐,姐姐便是給你當寵物也無妨咯!”
燈燭輕柔,符殤兒的聲音更是盪漾著如水的柔波。
那一身白袍的青年面前的酒樽端起放下,而狐襲加身的美人兒只是作舉起手勢,一杯茶水作三五次呡。
…
“冷大公子看來也不勝酒力嘛!”
半個時辰過後,望著趴在飯桌上,喘著粗重呼吸的青年,符殤兒紅潤小嘴勾起得意弧度。
“上、上酒、”
嗡聲如雷,似乎不樂意聽見這話,冷道挪動著手臂,似乎要強撐著坐直身軀。
“可是酒都喝完了啊,冷大公子也該休息了。”手託香腮望著以白玉冠結著發笄的青年,符殤兒掃過桌上三斤烈酒已空的兩隻酒壺,紅唇輕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