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完了?看來本公子這、這酒量不減當年吶!”青年低語喃喃,話落時竟是真的強撐著手臂踉蹌站起,露出那張醉酒燻紅,神眸迷離的臉龐。
“快意啊!”
含糊不清的吞吐一句,冷道搖晃著朝床榻走去,重複著早已印在骨子裡的舉動。將身後黑色包袱放在床角作枕,取下雙臂滅蒼冷鋒與破天弩放在包袱旁邊,脫下靴子後便展著身軀躺在床角。
“符大小姐、上床侍寢。”
雙眸閉合,只佔了大床十之二三的青年拍了拍身邊柔軟被褥,樂呵呵一笑。
“還真是可怕的習慣呢。”
望著已經酒醉成如此的青年竟然還能安穩將自己置在床上,那取下包袱作枕與取下雙臂神兵一氣呵成,符殤兒眼眸深處一抹深意流淌。
從她遇見的那一天開始,這傢伙有枕睡枕,將包袱放在胸膛上,無枕時便以包袱作枕。上床休息時取下神兵,而打地鋪或風餐露宿時向來又神兵不離臂。
她也該滿足了不是麼?
冷道會取下滅蒼冷鋒與破天弩也是她符殤兒之前偶提一句,以後姐姐在床上,你若是非要佔一床角,就得把那兩件神兵取下才是。
這種改變對冷道而言太過艱難,可他仍然做到了。
“侍寢?你這混蛋給姐姐侍寢還差不多。”
看到大床還留有大部分位置,符殤兒嘟囔一聲後精緻臉蛋如同熟透的蜜桃一般,最終還是踱步來到床邊另一側輕輕躺下。
“你那兩件神兵究竟是什麼啊?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隨著符殤兒視線掃過,屋內亮起的幾盞紅燭瞬時熄滅。似乎是百無聊賴,又似意有所指,美人兒輕聲問道。
“滅蒼鋒、破天弩、還有斷罪刀都是一個女子留給我的。”粗熱的呼吸聲打破了屋內的寂然幽深,冷道悉索道。
“女子?是你母親?”符殤兒知曉冷道曾在十五六年前去了天月冷家,這傢伙的親生父母是誰還真是不得而知。
“不知道咯,姑且認為是吧,當初連莫爺爺都沒有看透那女子的實力。不過、不過這幾樣東西的確讓我受益匪淺。”
轉了個身,青年面朝符殤兒方向粗聲開口。
只是這又何止是受益匪淺?戰場上那滅蒼破天不知在生死極限中救下青年多少次,至於斷罪刀更是冷道笑傲江湖的最大依仗,說是再造之力也不為過。
“破天弩、滅蒼鋒,的確是好名字。”
當初在火王朝冷道沉睡的那半年,她細緻端詳這兩件神兵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今晚冷道能卸下所有防備喝酒,想來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至於冷道所說的陌生女子倒是讓人意外,冷道的親生父母向來不為人知,便是青年自己都毫無印象,然而能將這種層次的神兵與武訣留給冷道,除了一心為兒子著想的母親外恐怕也沒有別人。
但是此女子手筆之大,實力之深厚顯然也不是簡單人物。
究竟是誰恐怕就得日後考量了。
“那冷大公子是不是也該說說掏心窩子的話了?姐姐可陪你喝酒喝了好久呢。”
黑暗之中,側著嬌軀,正面對著冷道的符殤兒以手臂作枕,那青年鼻息撥出的酒氣些許時間過後竟然連符殤兒都聞的頭腦暈眩。
“掏心窩子?狗屁的心窩子話,不過是天道力量的代價罷了。”
嘟囔一聲,冷道的聲音隱約低沉。
“嗯?剛才你這混蛋可不是這麼說的。”
好不容易將這個警惕心十足的傢伙灌醉,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冷道反倒偃旗息鼓。聞言後雙眼睜大的符殤兒噌地從床上坐起,一臉不甘的望著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