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些傢伙已經知道他還活著,找到了這裡?
……
“這是哪個天殺的乾的畜生事兒啊?”
剛進農院,一幕晃來頓時令二人腿軟趔趄,身旁的李老漢更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叫,緊忙朝房門跑去。
眼前,房門處橫陳著兩道衣不蔽體的女子屍體。
那年紀不到四十的婦女額頭血流如注,雙目怒睜,雨水拍打在臉上煞是陰白。
另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身上衣物盡數被人褪下,下身殷紅,最滲人的莫過於少女小腹那處醒目的劍窟窿,血沫子還在噗嗤的冒著。
這對母女,是李老漢的妻女,劉氏和女兒翠萍。
“日他孃的狗雜種,誰幹的這事兒啊?”
雨幕中,李老漢趕忙將衣物給妻女遮上,臉色恨青、捶胸頓足的嘶喊道。
“大娘和翠萍妹妹都…都沒氣了。”
緩緩將這對妻女抱進房門,手指搭在二人鼻息,青年牙齒咬的作響,望著顫巍巍抱著那少女慟哭不止的李老漢,青年低喃了一句。
忽而、少女手中一塊兒撕破的絲綢碎布掉落,撿起這塊並不應該出現在尋常農家的綢布,眼眶猩紅的青年胸膛起伏。
……
午後三兩鐘頭,抱著妻女屍體的李老漢最後已經哭啞了喉嗓,中途這青年始終未曾安慰半句。
對於天月王朝一戶再普通不過的農戶,務農的男子能有個妻女家室,不再忍受飢寒,平安到老便是大滿足的事兒。
如今去田裡忙一場農活,回來之後妻女便被人玷汙殺害,這等晴天霹靂便是那些道法通玄的江湖高手都無法忍受,更何況一個農漢。
能做到的也只有揪心抓肺的大哭了。
“小、小夥子,這些人是不是你引來的?”
床頭上,眼淚流乾的李老漢眼眶腫紅的望著青年。
自從第一次見到這青年渾身傷疤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青年不是尋常人,能來到他們這個無人問津的山村肯定有躲禍之嫌。
可李老漢並不希望他的妻女之死會和這個青年有關。
“不是,他們並不知道我的死活。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在暗中埋伏等我入甕,絕不會殘害了大娘和翠萍妹妹後一走了之。”
愧歉的望著李老漢,青年複雜一嘆。
“李叔和大娘、翠萍妹妹再說說話吧,我出去做兩副棺材。”
……
驀然的變故打破了平靜的李老漢家,黃昏時候,做好棺木挖完坑的青年攙扶起雙腿麻木的的李老漢。
沒有吆喝村莊裡的其他農戶,沒有去城裡張羅什麼祭奠之物。給劉氏和翠萍下好葬後,只有兩處新冒起的土墳。
土墳前面豎著兩塊木製墓牌、墓牌前各放著一個橘子,一塊兒饅頭。
這橘子無論是劉氏大娘還是翠萍丫頭都喜歡吃,這半年每當他和李老漢下地回來,翠萍丫頭大都是嚼著橘子,順便也給他剝一個。
尤其那句;哥哥,吃橘子哇。
現在一想,可真是甜到心裡去了。
“小夥子,今兒個過後,你應該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