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大急之下,愛卿也不叫了,直接喚起了趙石的表字,長安之亂後,少有提起當初密謀諸事的皇帝陛下,也再次說出了那句著實令人心動的承諾。
不過這次註定是皇帝陛下自己嚇唬自己了,也順帶證明了趙石在朝中非同以往的地位,這也正是自古以來的君王對能臣猛將既愛又恨的根源所在。
有時候,一個人橫空出世,足以改變一朝一國乃至於天下大勢,趙石正在這條路上順順當當的走著,突然間露出我不玩了的意思,將皇帝陛下頓時唬的不輕。
好在,這裡沒有旁人,不然的話,傳之於朝野,群臣不管怎麼忌憚於大將軍趙石,聽到這個,恐怕也就有一番紛亂,朝局立時不穩。
就算誤會澄清下來,可想而知,朝臣們在被嚇了一跳之後的反應,將是如何的激烈,大將軍也能立時被彈劾的奏章給淹沒了。
這玩笑真的不是隨便開的,傳出去丁點風聲,都會讓朝臣覺著,大將軍這是在威脅朝廷,對朝廷的威信也會造成沉重的損害,文官們還不得反了天?
趙石的話頭被突然截住,又聽了皇帝陛下這麼一番話,頓時咧了咧嘴,他可沒有半點要辭官的意思。。。。。。。
見皇帝陛下好像過於激動了,不由拍了怕皇帝陛下的胳膊,哭笑不得的道:“陛下,陛下,微臣起於草莽,費了多少力氣,才有了今日之榮。怎麼會突然想掉頭回去。做個默默無聞的平頭百姓?”
皇帝陛下愣了愣。頓時便明白了過來,羞惱之下,啪的一聲拍開趙石的手,指點著趙石也是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君臣兩人,哪裡還有半點君臣上下的意思。
“好你個趙柱國,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戲弄朕躬,你說你該當何罪?”
趙石心裡也是嘀咕,這小子怎麼也是皇帝了,竟然還如此毛躁,聽話都聽半截,還能怪得誰來?
嘴上卻道:“陛下是不是早就想趕臣回去種田?不然的話,怎麼會想到那些?”
皇帝陛下頓時被氣樂了,恨恨擺手,“柱國要是能安心耕種,朕這裡有些田畝頗稱肥沃。不如一起耕了吧。”
趙石順手給皇帝陛下將酒斟滿,笑著接道:“現在田地可不是好東西。微臣也就是有人接濟,才勉強能支撐下來,陛下若再賞田畝,臣以後可得讓妻兒捱餓了。”
皇帝陛下沒好氣的道:“你那興國公府,在長安可是有著豪富之名,別跟朕再提什麼接濟宮中啊,為了不讓人說什麼閒話,朕這裡不知費多多少心思,就連大長公主進宮的次數都少了。”
“嗯,對了,大長公主。。。。。。。”
皇帝陛下話題越來越歪,這個時候卻是惦記起了靖佳公主的事情,不過這個話題讓皇帝陛下很彆扭,為了不讓趙石佔便宜,連皇姑母的稱呼都省了,只呼其為大長公主。
提到這個,皇帝陛下看了一眼趙石,欲言又止,心裡卻著實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枉你還是威風八面,敢戲弄朕躬的大將軍,還不是被矇在鼓裡?
趙石也覺得有些彆扭,不過事涉靖佳公主,在府中妻妾也頗為古怪,不由便問,“殿下怎麼了,這些時日太忙了些,還未來得及出城一趟。。。。。。。”
說到這裡,心裡更加彆扭,只要腆著臉,畫蛇添足的補了一句,“微臣兩個小妾都在殿下那兒扣著,微臣回京幾日了,也沒見個人影。。。。。。”
皇帝陛下以手扶額,憋著笑,板起臉來道:“大長公主那裡有些事故。。。。。。。”
見趙石當即擰起了眉頭,皇帝陛下心裡樂呵呵的想著,如此顧及妻子,還想回去耕田?等沒了官做,你才知世事艱難,哼。
不過嘴裡卻立即寬慰道:“沒旁的事,太皇太后那裡看顧著呢,即便是朕,也不會讓大長公主受委屈,只是,過幾日你閒下來,還是要儘快去瞧瞧,大長公主病了。。。。。。。。”
皇帝陛下的惡趣味和報復心,那也不是一般的強,被人嚇唬一次,定也要嚇唬回來,也正抓住了趙石的軟肋。
趙石已經聽到兩次靖佳公主病了的訊息,一次就是說靖佳公主帶病入宮,為秦人士子求情,這一次,又從皇帝陛下口中聽了個真切,看來靖佳公主真是病了。
不過他瞅著皇帝陛下也不像著急的意思,再回想兩個妻子說這話時的表情,頓覺其中實在古怪,不過也不多想什麼,反正等出宮回府,便出城一趟,到了大長公主府,也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