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笑了笑,心道,這第一次逃衙,就被個皇子抓了現行,是不是有點倒黴?
“臣有急事出城,殿下若無他事,臣便告辭了。”
李珀抿著薄薄的嘴唇就笑了,“可是要去城外皇姑奶奶那裡?”
趙石臉上頓時一黑,奶奶的,這些皇家的兔崽子,真沒一個好東西,“殿下慎言,臣是去城外國武監瞧瞧罷了。”
他們兩人在這裡說話,周圍的皇次子扈從人等,卻都抓耳撓腮,急的什麼似的,要知道,這位大將軍,晉國公前幾日才單手放翻了戶部尚書李吉,順便一腳將皇長子殿下給踢出了儲君之位。。。。。。
皇子殿下聰明不假,但性子太過。。。。。。。衝撞了這位煞神,可不得了。
皇次子李珀卻沒這個覺悟,仰著頭說話有點累,便歪起了脖子,“前兩日本想去拜見國公,不想從人勸阻,說國公威嚴太盛,輕易還是不要招惹為好,今日一見,好像他們說的也不全對,國公你說是不是?”
這位直接將屬官們給賣了,趙石摸了摸下巴,笑著點頭,“殿下英明,自己眼睛看到的,總歸比從旁人耳朵裡聽到的不太一樣,殿下說是不是?”
李珀一拍巴掌,呲著小白牙笑道:“國公還會說笑,這些傢伙,果然在糊弄於我,回去定要罰他們俸祿。”
趙石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古靈精怪,膽子也不小,和他父親當年有的一比,這麼看上去,確實要比他的兄長強上許多。
不過想一想,一奶同胞你爭我奪,就算奪的是皇位,也著實讓人對這孩子生不出多少喜愛之心來,這麼多年,見到的聽到的,皇家子弟的無情還少嗎?
想到這裡,趙石頓時便不願跟他歪纏下去了,拱了拱手道:“天氣還寒,再者,大庭廣眾之下,殿下還是莫要在此多留了,微臣這就告辭,還請殿下恕罪。”
李珀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總聽人說,國公勇冠三軍,我素好習武,不如請國公有暇教我幾招?”
趙石則不鹹不淡的道:“殿下勿聽傳言,微臣之勇,不過百人敵爾,殿下所學,統攝四方,安靖宇內之術,才是真正的萬人敵,何必來微臣這裡捨本逐末?”
“殿下請回,微臣這便告退。”
這回不等李珀再說什麼,趙石已經退後幾步,轉身而去,上了戰馬,帶著一眾親衛,從車隊邊上行過。
看著眾人遠去,李珀皺了皺鼻頭,這才感覺到有點冷,不由裹了裹衣袍。
太監趕緊上前噓寒問暖,卻被皇次子殿下趕開,一箇中年人臉上帶著些凝重,來到他的身後,揮退各人,低聲道:“殿下孟浪了,晉國公趙柱國若能為區區言語所動,又怎會有今日之殊榮?有些時候,心太急,卻要適得其反。。。。。。。”
李珀抽了一下鼻子,笑容中終於帶出了一些與他的年紀絕不相仿的成熟出來,“聞名不如見面,古人誠不我欺也,老師之言,我自曉得,只是見獵心喜而已,無涉其他。”
擺了擺手,徑自回去車輦之中,車隊慢慢啟行。
車輦當中,溫暖如春,兩個女子圍著他問這問那,兩個女子都長的秀麗非凡,年長的卻是李珀乳母胡氏,年紀小些的,是李珀貼身女官,比李珀大上一些,也極為有限,正是活潑爛漫的年紀。
此時胡氏正在埋怨,“殿下身子強健,平日耍刀弄槍也就罷了,但這一冷一熱的,可要珍重些,要我說啊,一個外臣,名聲再大,又能怎的,值當殿下攔路攀談,還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
旁邊的小女子則晃著腦袋,反駁道:“冠軍大將軍,樞密副使,晉國公趙柱國可不是一般的外臣,陛下見了都要禮遇三分,方才我可偷偷瞧了,長的果然雄壯無比,跟傳言一模一樣,難怪能打那麼多的勝仗。”
胡氏撇了撇嘴道:“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殿下何必去招惹於他?”
李珀舒服的躺倒在車輦之內,漫不經心的道:“這樣的人,避不開的,早晚都要見一見,何如早見?”
“本殿下還曾找過些景王府舊人,可惜,當年能在景王府中說的上的人,多已凋零,不然的話,我到是想知道一下,為何父皇待他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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