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壽安,依舊沒有進城,而是夜宿於洛水之畔。
而在這裡,終於被後面追著他們的足跡過來的人趕上了……
野外幽靜,繁星滿天,嘩嘩的水聲,千萬年不曾斷絕。
帳篷中,燈火依稀。
趙石盤膝而坐,瞅著手中的信箋。
琴其海頭枕著他的腿,像貓一樣蜷縮在旁邊,已經悄然進入了夢鄉。
在趙石的背後,達達兒真毫無形象的歪倒在那裡,打著小呼,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趙石卻毫無睡意,他手中拿著的是朝廷邸報,上面說著,西域商人已經出現在絲綢古道之上,只是轉道去了吐蕃。
當然,邸報能這麼快的送到他手上,一定不會就這麼點事情。
上面說著,回鶻人有臣服之意,但受制於西遼,不敢輕許承諾。
而朝中很多人的意思是,中原未定,不應節外生枝,等定鼎中原之後,國力強盛,遠人自會紛紛來投……
這是老生常談之論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河南一戰,讓許多人從節節勝利中驚醒了過來,也意識到了統一中原的戰爭當中,會有多少艱難險阻。
而回鶻遠在玉門關外,西遼的確切方位,也許只有北邊的木華黎才能知道了,即便是趙石,也難以確定,西遼到底在哪個位置上。
那麼遙遠的地方,為了一個外族,去打一場幾乎無關大局的戰爭,這是許多人所不願意看到的。
就像當年趙石揮兵北進,去草原跟草原各部爭鋒一樣,得不到多少人的支援。
如果說當年趙石率兵北上草原,是在為伐夏做準備,有情可原的話,為了一個回鶻汗國,就去跟西遼交戰,朝堂上的大人們,甚或是皇帝陛下就想不出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了。
趙石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但西遼……
契丹人餘孽,逍遙了這麼多年,還要任他們逍遙下去?
要是這般的話,女真餘孽跑到了高麗,難道也就算了?
他孃的,狗屁……朝堂上這些人啊,根本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廣,口口聲聲都是漢唐事業,待得事到臨頭,卻都是一腦子漿糊。
恐怕他們中的許多人還弄不明白,西夏餘孽和契丹人到底處於怎樣的窘境,估摸著是怕西北戰事又起,拖延了中原之戰才對。
至於樞密院的那幾位,就更不用說了,肯定在各忙各的,根本無心理會其他。
趙石不屑的想著,順手把邸報扔在地上,揉了揉琴其海柔順的黑髮,默默的想著,該怎麼說這事。
推動對外戰爭,是趙石一直以來最為熱衷的事情。
甚至,以他現在的地位而言,這個已經可以說是他最鮮明的執政風格之一,另外一個,就是革新。
從景興年間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鼎革一派中,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是鼎革一派最強有力的保障之一了。
不過,此事到也不急於一時,他身在河洛,書信往來極不方便,不如等回京之後,再做道理,而他也確實需要想想,西邊的戰爭應不應該現在發動……
說到底,東邊並非無事,因為東邊還有蒙古諸部……
就在他沉思之際,帳外腳步聲響,到了帳門處,腳步停下,胡烈的聲音傳來,“大帥,您可是已經安歇了?”
“何事?”
“大帥,有人……求見,有香侯府的腰牌為證,還說……是大帥故人,名姓怎麼也不願透露,只是說與大帥已經多年沒見了……在咱們後面追了一路,在這裡才算追上,大帥您看……”(未完待續……
第十三卷龍盤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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