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正值這位老大人身子不爽,但興國公趙石登門造訪,卻非是身體有恙能夠推卻的了的,帶著病容的樞密使汪老大人在府中正廳與趙石相見。
作為三朝老臣,如今這位老大人官爵雖顯,但說實話,這些年來,先有楊感在上面壓著,後來有著李圃,李承乾等人掣肘。
如今卻又出了一位大將軍趙石,長安之外,還有張培賢,種遂,折匯等幾位大將軍。
所以,到得現在,樞密院之權威,已經開始受到方方面面的挑戰,這位三朝老臣,看上去可比李圃老了許多,他的年歲,可還要比李圃年輕上少許呢。
殫精竭慮之下,卻還不能阻止這樣的趨勢,也只能說,這位老大人除了才幹略有不足之外,也很有些生不逢時的味道。
而這位老大人很有些倔強,當年就與同門下平章事楊感交好,因為這個,在景興一朝,很是受了排擠,若非資歷足夠,像李嚴蓄,種從端之輩,也很是不得帝心,不然的話,樞密使這個位置,早已換了新人了。
如今大秦軍中也是人才輩出,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過上幾年,樞密使這個位置,也許就要換人了,起碼,大將軍趙石現在就已經有這個資格了,也能實實在在的壓服外間的那些驕兵悍將。
事實上,樞密院中的很多人,都盼著這一天呢,樞密院最重要的兩個職責,任免軍中大將,制定征戰方略。
任免軍中將領,這個職權還在,只是敘功在兵部,樞密院的聲音很難大的起來,而至於制定方略,如今領兵大將們的底氣,可是越來越足了,樞密院閉門造車,怎及得上前方大將的話來的重要?
就像這兩年大秦征戰河東,漠北,樞密院能說的上話的人真可謂是絕無僅有,連樞密使汪道存都是屢屢後知後覺。
這般下來,下面的人難免有有所怨言,若是換了大將軍趙石來主樞密事,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在這個上面,資歷,人望什麼的,卻都要退而居其次了……
也許是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這一次,趙石登門造訪,兩人私下相談的時候,從一開始,就並不順利。
這位老大人許是聽聞了什麼,沒等趙石開口,已經說起了自己的構想。
汪道存說了不少,但其實趙石只要明白一點也就足夠了,中原,這位老大人想的是,時機已經成熟,允了西夏所請,屯兵於河洛,直入中原,待得平定後周南唐兩國,以中原之物力,以圖北方。
趙石心裡惱火,這根本不是什麼試探,或是商量,以求得他的支援,更像是宣告,看著對方決然的眼神,趙石更是明白,自己好像說再多,也是無用了。
也許這位老大人有著自己的看法,也許是受了張培賢的影響,或者從中書那邊,聽到些什麼,甚至於,有著朝廷政見以及權力之爭的影子,誰知道呢?
趙石聽了幾許,當即便把臉撂了下來,“汪大人與趙石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汪道存哈哈一笑,之後卻是撫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喘息一陣,才道:“你我皆為武人,不用多做贅述,老夫心中已有定見,興國公難道覺得老夫所言,有何不妥嗎?”
趙石揚了揚眉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心想,既然自己找死,又能怪得了誰?樞密院這麼多年來,就你位置紋絲不動,還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了嗎?
遂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趙石又能有什麼話說?就此告辭……老大人有恙在身,就不必相送了,趙石在北邊得了幾株老參,對身子調養極有好處,過後便讓人送過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汪道存也沒多做挽留,兩人相互施禮,汪道存送到廳堂門口,便停了下來,任自己長子將趙石送了出府。
等送走了趙石,汪道存的長子匆匆而返,此時,汪道存已經回了書房,再來到書房,卻是見了一屋子的人。
府中的幾個幕僚,自己兩個堂弟,還有兩位樞密院的大人。
他腳步立時一頓,悄沒聲的進來,將房門一掩,對眾人施,找了個座位坐下,到了嘴邊的話,是一句也沒說。
此時,汪道存正在說話,“聽什麼?不過是徒亂人意罷了,不如一句都不聽,樞密之事,怎能為外間軍將所左右,老夫謀劃多時,又如何能輕易改弦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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