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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捲風雲激盪幾時休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不安

張鋒聚和段從文悄悄對視了一眼,都是目光閃動,心中多有所想。

張鋒聚向後擺了擺手,眾將會意,紛紛告辭離去,留下三位大將軍單獨敘話。

張鋒聚又瞅了段從文一眼,目光沉沉,似有警告之意,段從文微微笑了笑,斂下眸子,算是稍稍示弱,但心裡也也 有些惱火,你張佩官就算官大一級,但給他使威風,卻還差著一些。

若非看在大帥面子上,不然的話,到是要跟其人理論理論。

張鋒聚不管那麼多,在他眼中,天大地大,能讓他張佩官忠心效命的,不是什麼朝廷,只有眼前這位大哥。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大哥話中雖有激昂之意,卻也隱約透出了些退隱之心。

這肯定是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想想也知道,朝廷上那些人,定然都紅著眼珠子盯著前方將士們浴血滿身得來的那點子功勞呢。

而這些年,大哥在京師肯定也沒少受了委屈。。。。。。他們也不想想,大秦若沒有了大哥,能有今日之局面?

憑他們那點子能耐,有誰能率兵平滅諸國,在短短二十餘年間,讓大秦走到今日之地步?

不過,雖說他心裡面好像有團火在燒著,但還是琢磨了一下措辭,這才道:“大哥,小弟今天跟您說幾句心裡話,您聽了可別著惱。”

趙石微微側頭,蹙了蹙眉頭,哼了一聲擺手道:“有些話,就不用說了,今日之功,惠及千載,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想那些沒用的,知道嗎?”

張鋒聚噎了噎,不過不管是為大哥不值。還是因為這怨氣由來已久,這些話都堵在他心裡多時了,此時可謂是不吐不快。

“大哥,有些話。不管你願不願聽,小弟都得說上一說,朝廷不公。。。。。不說景興年間種種,就說這些年,前有張培賢。幾番揮軍東進,都是喪師辱國,錯漏百出,卻還一直安安穩穩的做了那麼多年的河洛宣撫使,憑什麼?”

“再說後來的江善江君慈,他算個什麼東西?還定鼎第一功?精兵強將,歸於麾下,只打下了個開封,朝中就是諂詞如湧,咱們兄弟。打下蜀中,攻克河中河東,平滅西夏,朝中哪次不是攻訐不休?這憑的是什麼?”

“江君慈已死,小弟本不應該再說什麼,但朝中傳來訊息,聽說要給他晉一等公位,呸,領著數十萬大軍,佔盡功勞。也才將將打下河南,就要封公?那小弟等人,南征北戰這些年,誰的功勞比他江君慈少了?小弟還算好的。才是個三等侯,他也配封開國公?”

“小弟不是為自己不值,而是覺得朝廷待大哥太苛,這次大哥帶兵,舉手間,便定河北遼東。何其易也,回京之後,朝中又該如何封賞?”

“容小弟猜猜,肯定又有人拿中原來說事兒,或者嘀咕什麼功高蓋主的話,賞賜也定然不盡人意,這都不新鮮了。。。。。。”

“說不定,還要把江君慈抬出來,給大哥添噁心,也不想想,憑他江君慈,也配跟大哥同列?”

“所以,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正小弟以為,忍了這許多年,這次卻不必再忍了,朝中若有人再敢對大哥不敬,小弟可不答應。。。。。”

這樣激烈的反應,有點出乎趙石意料之外,段從文聽的也是心肝直顫。

實際上,這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張鋒聚率兵鎮守大同邊塞多年,但自成武五年滅夏之役後,河東軍便再無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兩次中原之戰,第一次,張培賢領兵,還不算什麼,但第二次,江善領兵東出,便引起了張鋒聚極大不滿。

河東軍之精銳,冠於秦軍,他不相信,朝中眾位大人,甚或是陛下,不知道河東軍的戰力。

但最後怎麼著,河東軍最精銳的一部分,動也未動,只抽調了些禁軍南下,同在大同的興武軍都比他張鋒聚佔的便宜要大的多。

而攻取開封一戰,更有意思,大功全在河洛軍一邊兒,其他諸部,喝口湯都被燙的呲牙咧嘴。

這是朝廷的意思,還是江善的意思?

定鼎第一功?呸,朝中那些狗屁官員真好意思說的出口。。。。。。。

這樣的怨氣,其實已經積聚到了一定的程度,今日才爆發了出來,因為大哥趙石就在眼前嘛。。。。。。。

這樣的因果,種因於何時,其實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實際上,驕兵悍將,征戰沙場,最容易出現的就是這種情緒,其中種種,不需贅述。

文臣為什麼如此提防武人,就是這個原因了,功勞稍有賞罰不明之嫌,手握兵權的大將,就容易失去控制。

這是極為可怕的一種情形,卻也是最為常見的一種局面。

而延及開來,張鋒聚直吼吼的能說出朝廷不公這樣的話來,其他人呢?大將軍趙石的舊部,如今遍佈軍中,是不是同做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