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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虎入長安聚風雲第一百六十五章心思

不過現在嘛……他也不敢確定,不過趙石素來表現的都是遇事冷靜,做事有條不紊,從沒出現過走神兒的情況。說不準還真是……他心底嘿嘿笑了兩聲。接著便轉過了臉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沾邊的好。李全壽是小王爺,他可不是,到時老杜的骨頭可沒旅帥地拳頭硬扎。

一行人來到獵場中間,這裡已經佈置一新,高臺也從新裝飾了一番,黃綢為頂,香木為牆,文武百官各留座次,一切都已經佈置停當了的。

這次沒有等上多久,不過這排場卻要比武舉開始時還要大的多,文武百官,除有職司實在離不開的都隨駕同行,光太監宮女的隊伍就有千餘眾之多,御駕之旁,還夾雜著一些頭有髮辮,穿著迥異地胡人,加上隨護的軍兵,儀衛,這隊伍也就顯得更加龐大了起來。

還隔著數里之遙,外面百姓山呼萬歲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舉子們都聚在了一起,也有千餘人之多,各個都有些緊張,便是杜山虎這樣的人也是跺腳搓手,揚頭張望,這樣地場面平常人就算是一輩子也可能見不到一次的,有些悸動也是難免。

李全壽跳了跳腳,重施故技,大聲道:“老杜,咱們再打個賭,你說父王是騎馬過來還是坐轎過來?”

杜山虎隨口應道:“這下你可難不倒我了,這次王爺一定是和聖上一起坐御攆過來。”

李全壽卻是得意一笑,“這次你又錯了,父王一定會騎馬過來,快舉我起來。”

杜山虎唯有苦笑將他舉了起來,李全壽雖是有些精靈古怪,但身為景王世子,有些小性子是難免的,之前胡作非為的事情杜山虎也聽別人說過,不過混的熟了之後,卻是知道這位小王爺對親近之人卻是極好,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主兒,還很能觀望風色,到是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再加上他刻意放低身段,所以到了現在,相處的到是不錯。

不過隨即這位得意的小王爺便犯了老毛病,將頭伸到趙石這邊,聲音也是壓地極低,“告訴你個事情,你可不能跟旁的人說啊,我父王沒事從不坐轎,前些天那是沒辦法,今日就算是皇爺爺也得騎馬,何況我父王了?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不過旁人都道父王尚武,嘿嘿,他們卻不知道,我父王一旦坐轎就暈的厲害,那天也是強撐著回的府,回來之後就吐的唏哩嘩啦,所以說啊,我父王沒事總是騎馬,對了,這個事情隱秘的很,你可不要跟旁人說。”

趙石楞了楞,嘴角卻是已經露出了笑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苦惱,小人物有小人物地心事,現在地生活確實要比前世豐富多彩的多了。這個事情後世地史書上是不是會寫一句景王自小尚武?肯定是了地,後世之人誰又會注意到這些小事?而自己呢,也會不會在史書上留上一筆?若今晚這關過不了,估計也便不會有人知道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待著沒事寫上一句某某年某某月,新科武舉狀元趙石死於某某人之手。

心裡想的有些雜亂,精神反而越加的振奮,經歷了那許多生死一線的艱難。對生死之事卻也看得透徹,心中並沒有多少恐懼之情,反是有些期待。

車架在眼前走過,他隨著眾人山呼吾皇萬歲也沒有半點的遲疑,反是覺得這樣的場面,這樣的人群,若是沒有這樣排山倒海的呼嘯之聲卻是有些不正常地,只有如此。方能顯出威勢,只有如此,才讓人覺得站在當中那些走過的隊伍中的位置才讓人羨慕,不得不說,以他如今的心境。卻是越加的融入了這個時代當中去了。

正德皇帝終於坐了下來,山呼萬歲之聲漸漸停歇,環視了場中一圈,又在那幾個西夏金國使臣的臉上一一掃過。金國來的使臣叫完顏進明,好像是金主的一個弟弟,由於訊息閉塞,並不能對此人地過去了如指掌,便是金國的內政也頗多不知的,再加上金國朝政比起大秦來要混亂的多,動輒便是殺這個殺那個的,便是二三品地重臣也是說殺就殺了。聽說前些時那位金主即位之初便是鬧的血雨腥風,大臣皇室殺了個遍,據報只姓完顏的就殺了百十多個,大臣就別提了,照正德皇帝看來,幾乎是血洗了整個行臺尚書省,丞相就殺了兩三個,後來估計是沒有人用了。於是乾脆廢止了尚書省。

那時候他還沒有即位為帝。不過對金主的做法還是有些不解,殺來殺去地。姓完顏的反而好像更多了,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完顏一系是女真一部,後來當了皇帝,有些關係的都姓完顏,要是真個把完顏殺沒了,皇帝估計也就不是他們的了。

那人長的有些胖大,天氣並不熱,這人臉上卻是油膩膩的反著光,坐在椅子上也很不安份,身子扭來扭去的,臉上地神色卻顯得很是倨傲,不時的和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嘀咕兩句,然後就拿輕蔑的眼光瞅來瞅去。

反倒是旁邊的西夏使者坐的端正,目光中也帶著審視,正德記得,這個看上去有四十左右歲,滿臉堅毅神色的党項人叫李元康,是當今西夏皇帝的侄子,據說權柄還不小。

將這些人地神色收入眼底,正德皇帝心中不由一笑,雖然和西夏交戰日久,西夏對大秦威脅甚至超過了金國,不過從這兩個人看來,卻還是這個党項人看著要順眼地多,想到這裡,有些浮腫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目光轉了回來,終於落在了自己最寵愛地兒子身上,這幾個月的磋磨下來,這個本就聰明的兒子也算是能獨當一面了,李玄瑾如今有些消瘦,精神頭卻不錯,一雙沉靜中透著嚴厲的眼睛也在幾個使者身上掃來掃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父皇正看著自己。

正德皇帝又看了看身旁的太子,太子李玄持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衣冠一塵不染,眼睛卻在幾個大秦重臣身上轉來轉去,不時點頭示意,態度溫和,讓人易聲好感,也不知身旁的皇帝正在看著自己。

正德卻是心中微微一嘆,這個兒子啊,和自己太過相像了些,自小到大,處處模仿,偏又性子柔弱,不能擔當,壯士斷腕的功夫練的不錯,每每最後一招都是棄車保帥,但又不太清楚什麼人該棄,什麼人又是一定要保住的。

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失望,心中卻是嘆息了一聲,五子到是不錯,剛毅沉穩,但在軍中日久,做事太過粗暴直接,治國和治軍是兩碼事兒,不難想象,若是五子坐了這個位子,是不是會像金主一般殺一個血流成河?

當年的事情卻如在眼前,那時玄謹還小,卻在和兄弟們玩耍時說了一句,我若是大秦皇帝,便要囊括海內,御**,統八荒,建一番不輸於漢唐的功業出來,雖只是玩笑之語,但小小年紀便能有這般的心胸志氣,也是難得,既然起了別樣的心思,太子的作為又讓他每每失望,這個心思也就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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