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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氣惱

“幾位都消消火氣。”

“皆乃國務同窗,何必傷了和氣。”

七嘴八舌的相勸聲響起,爭吵聲漸弱,終於有人大聲道:“各位,都聽我一言……”

從這雅間聽來,聲音也是清晰可聞,顯然這嗓們可不在小。

胡烈在旁邊就笑,“肯定是監中操課練出來的嗓門,不然這一下就能把人嗓子喊啞了。”

他這裡從國武監出來沒多久,對國武監諸事都很熟悉。

本來,出去結賬的話已經到了趙石嘴邊,但外間的一句話,卻讓他又留了下來。

只聽外間那大嗓門接著便道:“國武監中,雖分文武兩科,但無論哪科,行的到底還是武事,這有什麼好爭的,難道文科出來的,還能去考狀元?當咱們這兒是國子監嗎?”

也許這個年輕人是想平息兩邊的爭吵,但這話中的意思,卻是偏袒的厲害,一下子便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此言差矣,我等國武監生員,講的從來便是文武並重,我等雖不與國子監生同,也不會去考什麼狀元,但可也不能成了只知道好勇鬥狠的一介武夫。”

有聲音立即附和道:“何兄所言極是,國武監諸多同窗,文韜武略,皆有涉獵,何能以一武事而概之?如今,入六部為官,或任於地方著漸多,難道行的都是武事不成?”

又有人道:“要我說啊,將來國武監出來的生員,也未必不能考一考狀元……何兄便不是有舉人身份?論起來,咱們國武監,也該多講一講聖人經義,也好讓人多明白些治國為人之道理才對。”

但隨即,有人便悶聲悶氣的反駁,“想考狀元,還進的什麼國武監,縣學府學那麼多,若真想講經求義,吟詩作畫,埋頭讀書去也就是了,何必來國武監頂風冒雨的?”

“就是這個道理嘛,怕是最終要弄的文即不成,武又不就,可不惱人?”

“國武監若是講起了四書五經,再出個狀元,怕非是國武監之福,最終恐是要被人笑話了去。”

“行了行了,諸位少說兩句,大家講的都有些道理,但不過都是想著為國效力罷了,何必弄這意氣之爭。”

“哼,當年大將軍創國武監,收諸人教之以韜略,使諸人皆為國之良將,苦心經營數載,才算定下國武監基業,然而今,卻有人不思前輩餘烈,而只想著鑽營以求晉身之道,欲毀我國武監根本,怎能平心靜氣,不與之辯不與之爭?”

這話就分外的重了,大堂中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但隨即,一個之前的聲音便抗聲道:“我等不過偏於文事,在監中便為你等欺壓,如今連話也不想讓我等說了嗎?大將軍威名遍於天下,也從來都為我國武監生員共敬,我等何曾有一言輕慢?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接著爭吵之聲又大,顯然,兩邊關於這等爭執,由來已久,加上本就有著其他宿怨,這會爭吵起來,簡直就是各不相讓,跟仇人似的。

趙石在雅間中面無表情的聽著,目光逡巡之間,卻越來越是陰寒。

胡烈在旁邊訕訕之餘,也是著惱不已,嘀咕著,“來離開三四年,怎麼就鬧的這麼不堪了,當年不論文武,咱們同窗可都親如兄弟來著。”

外面吵的厲害,已經有人憤然離座,擼胳膊挽袖子,想要跟對方見個真章,很快卻又被旁的人勸阻坐下。

最終有人來了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憤然而去,其他人也早沒了興致,有的人趁機結伴,三三兩兩的離開,另尋他處飲酒去了,剩下的人,也是七零八落,各個默然不語,大堂中反而安靜了下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趙石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句,國武監也鬧起了文武之爭,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剛才那些生員口中,所謂的文武兩科,還都是他自己立下來的,不過所謂文科,不過是學的轉運糧草輜重,工匠,軍械保養,馬匹牧馴等等,至於讀書識字,那是國武監生員必做的功課,之所以這邊帶著一個文字,不過是因為這裡多數的事情,不用跟敵人多做接觸,真刀真槍的較量罷了,怎麼就能扯到考狀元上面去?

方才有人說的雖是嘲諷意味濃重,但也不算錯,若是國武監出了個狀元郎,那才真叫惹人笑話。

怕是無論文武,都要覺著面上無光的厲害。

他在幾年前,就對齊子平有了不滿,不是因為此人言語上有何冒犯,而是因為這人管國武監,根本沒有上心,糟蹋了他一番心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