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聽了這些,心裡之惱怒可想而知。
國武監這樣的地方,竟然也有了文武之分,若是沒有什麼人推波助瀾,一些年輕人又能懂的什麼?
經歷了這許多大風大浪,他對一些事情的見解,已經產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
不過雖然心中有著不快,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走出去,直接教訓這些年輕人一頓,那不但有**份,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這裡琢磨著,到底是什麼,引起國武監這樣的變化,一邊站起身來,擺了擺手,“結賬,咱們走。”
程書奇也是國武監出來的,對於方才的爭論聽的更是心潮起伏,聽到最後眾人不歡而散,他心裡發堵之餘,卻也有著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
想當初,大家從國武監就讀之時,各個都知道,將來有一天上了戰陣,身旁的同窗就是自家同袍,守望相助那是一定的了,斷不會因為一些意氣之爭,就讓同窗之情受損。
而再看現在的年輕人,簡直就是將對方都當成了仇人,實際上,也不過是意見相左罷了,這個時候就結了仇,將來上了戰場,還提什麼相互扶助,比來個相互拆臺就不錯了。
見大帥起身欲去,他也明白,大帥心裡也未必好受,默默點頭,轉身去與店家結賬。
一行人順著欄杆,來到樓梯處,在這裡到能望得見大堂,那裡還坐著些年輕人,卻再沒有了方才熱熱鬧鬧的感覺,都坐在那裡,竊竊私語,神色間透著不自在。
趙石瞄了那邊一眼,心中冷哼了一聲,好在,國武監也只建了兩處,還算好收拾,等有了空閒,再與這些傢伙計較也是不遲。
烏煙瘴氣的,真真是看著就讓人氣惱。
出了酒樓,深深吸了一口寒氣,精神略為一振。
店家殷勤的送了出來,見這些人臉色都是不虞,也不敢說什麼,直到眾人上馬去遠,這才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並打了個哆嗦,心想,定是那些年輕人鬧著客人了,這些年輕人也是,不去彩玉坊那邊逍遙,卻來朱雀大街這邊做什麼?
得罪了一二貴客,可都得讓人提心吊膽些日子……
一路無話,趙石帶著人來到種府,種府這邊車馬早已準備停當,趙石到了,便被人請到正廳奉茶等候。
片刻之後,種遂就帶著還未曾消去的酒意過來相陪。
種遂雖然酒意未去,但還是敏感的感覺到趙石的不快,便即問起。
趙石也不隱瞞,將事情說了。
種遂就笑,世家子的目光,從來都是很敏銳的,“大帥,這沒什麼稀奇的,國武監現在可是紅火,每年入六部為官的人也不在少數,可非是大帥當年主持時可比了,來歷更雜不說,就說當年大帥在時,教匯出來的,可都是一些將軍,如今人家另有去處,可不是隻有從軍一條路可走了,所以啊,這文武之分,也只是早晚間事,大帥要防備的,就是有人趁虛而入,將國武監變成國子監之附庸罷了。”
“國子監那邊,現在可叫著勁呢,不論鄭氏還是李氏,對國武監也越來越是提防,忌憚,兵家之學,古已有之,於漢時沒落,如今因國武監,又與儒學有了相爭之勢,缺的其實還是幾個大宗師,所謂群龍無首嘛,若是大帥有心,教養出一些兵家種子,將來未必不能跟那些儒學大家爭上一番,若成……”
種遂呲了呲牙,意味深長的笑了。
趙石哼了一聲,“揚名之時,怕是咱們早已成了冢中枯骨,想那麼長遠作甚……過後再去收拾他們。”
種遂略略搖頭,“大帥也不必急,就說國武監紅火,也才建了多少年,氣候還差的遠,這些事以後還多著呢,大帥若是費心於此,怕是要有的頭疼了。”
趙石則道:“總要找個合適的人,來管管這些小子……要不,你這個大將軍來做一任國武監祭酒?”
種遂眉毛立即跳了跳,隨即連連搖手,“末將說笑之語,大帥不必當真嘛。”
接著他便頓了頓,望向趙石道:“大帥是想……換了齊子平?”
說著話,那邊已經準備停當,大包小包,丫鬟婆子的也沒少帶,種遂親自相送,一行人離了種府,往興國公府方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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