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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七百零五章亂子(五)

“猛虎武勝軍。。。。。。。。”眼尖的也驚叫出聲。

“大帥來了。。。。。。。”

“趙大將軍派兵到了。。。。。。。”

就像油鍋裡倒進了一盆冷水,隨著一行人馬邁進營門,有驚喜的,有驚慌失措的,還有兩股戰戰的,奔走呼號之聲,像波浪般向四下蔓延開去。

根本不用走出多遠,營房間便已人頭湧湧,從天空望去,如百川歸海般,人群皆向此處湧了過來,那杆大旗,就好像有著不同尋常的魔力一般,吸引著數千羽林左衛官兵,黑壓壓的一大片,好似從地下冒出來的野草般,也不知在哪裡鑽出來的,紛紛圍攏了上來。

人越聚越多,不一時便已經圍的水洩不通,這個架勢,唬的種懷玉心頭直跳,若是當年,見了這陣仗,不定就得尿了褲子,還好這幾年身在軍旅,摸爬滾打的打磨了一番,膽氣上非是當年可比,就算如此,見了這些漫無軍紀的譁變兵卒就這麼圍了上來,還是心虛膽怯,直冒冷汗,根本定不下神來。

但他還有木華黎,年輕的***人環視左右,目光如電,轉身一把搶過帥旗,往地上一頓,“大帥帥旗在此,哪個再要上前一步,斬。”

“是木校尉。。。。。。。。”

“大帥怎的沒來?”

“大帥呢,我等要見大帥。”

“大帥是不是領兵在外邊,要殺了咱這些舊部?”

。。。。。。。。。。。。。。。。。。

人群沒有安靜下來,反而嘈雜聲越來越高,許多人也越說越是激動,不一時便已聲震天地,雖有那杆大旗震懾著,沒有人敢於上前,但一日來,被種種擔心焦慮折磨著的譁變士卒,卻紛紛躁動了起來,這等關頭,一個不慎,便能釀成激變。。。。。。。這會兒,連穩若磐石的木華黎也是神色一變,有了些緊張,顯然,他也沒有料到,大帥才離開左衛幾年,憑著這杆帥旗,竟然還是壓不住場面。

其實不光是他,便是趙石,也不會料到會是這種情形,不過也不能怪他太過自信了些,要怪只能怪他從不曾遇到過這等大軍譁變,也就不會料到這些譁變兵卒們的心理,那簡直就像是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給點火星,就能把所有人弄個粉身碎骨,若是他親身而至,還則罷了,但只一杆帥旗。。。。。。。。。。卻還差了一根稻草的。。。。。。。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離開左衛數載,餘威雖在,但再非是從前那般,一言九鼎,無人敢犯了,畢竟人事幾番更迭,加之這裡多是普通兵卒,將領們卻一個不見蹤影,所以對他雖心存敬畏,卻也不能立時壓住場面,一人舉手嚎呼,便眾人皆應,估計差得一差,非但不能平息這場譁變,反而可能激起大變的。。。。。。。

醒過神來的種懷玉眼見人群洶湧,嘈雜之聲震耳欲聾,心中不由大恐,但每個人在恐懼的時候表現都不一樣,比如種懷玉。。。。。。。。。

這位既沒有如同身周從猛虎武勝軍斥候營中抽調出來的衙兵般,身子僵硬,臉色發白,也沒如木華黎般,死死握住旗杆,凝眉瞪眼,沒有一點畏懼,反而心裡卻在苦思良策。

只見他一個箭步上去,從木華黎手中生生搶過帥旗,拼了命的揮舞了起來,嘴裡更是嘶聲大吼著,“見了帥旗,還不給我跪下,跪下,跪下。。。。。。。。。”

一邊嘶吼著,一邊不管不顧,衝到人群前列,歇斯底里般,連踢帶打,狀如瘋虎。

也算歪打正著,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說再多的道理也是無用,聲音再大,你也打不過數千人的聲音,而像這樣的軍中譁變,最重要的就是身處其中,許多人皆是身不由己,可謂是一人激昂,則眾人激昂,一人懼,則眾人皆懼。

大旗在迎風招展,掌旗之人激烈難擋,前面的人被逼得連連後退,卻不敢動手,下意識的抱著腦袋就往後退,有的聽到那聲嘶力竭的嘶吼聲,本能的便跪倒在地,一個人如此,兩個人如此,方才還群情激奮,好似一個不對,就要衝上來將一行人撕個粉碎,但到了此時,隨著那杆大旗迎風舞動,許多人這才記起,他們曾經在這杆旗幟之下,攻城拔寨,所向披靡,而這杆大旗到底代表著什麼,也被從火熱的腦子中被提了出來。

好像傳染一般,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多人的像割倒的麥子般跪伏了下去,這個時候,依然有左衛兵卒趕來,但見到這等場景,卻無一例外的紛紛跪倒在同僚身側,這一刻,譁變兵卒,人云亦云,好像起鬨般的從眾心理卻是一覽無餘了。

木華黎長出了一口氣,緊緊握住腰刀的手掌也鬆了開來,心道大帥果然是天下間最睿智的人,當初國武監中那麼多年輕的雛鷹,種老五隻能算是飛的比較高的那個,卻偏偏被大帥選中,成了國武監中,最璀璨的那顆寶石,當時許多人心裡不服,更有人覺得,種老五是沾了他那個好妹妹的光,即便是他,幾年過去,又何嘗不是如此?

但今日,他卻覺得,以後應該稍微低下自己的頭,對這個鑲著金鞍子的的馬駒(***諺語,專指那些出身高貴,而又年紀輕輕的貴族,多為褒義。)表現出足夠的敬畏了,像這樣勇敢的人,是值得長生天的子孫來當朋友對待的。

而那一邊,被譽為鑲著金鞍子的馬駒的種懷玉種大人終於喘著粗氣又有些茫然的停了下來,黑壓壓跪倒在地的人群,讓他幾如做夢一般,驚恐之極,再到歇斯底里,一切過後,腦子是暈的,身子是軟的,和脫力差不多,若是後世,肯定就會有人知道,這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緣故。

好半晌,胸膛劇烈起伏,倚著大旗才沒有坐倒在地的他才嘿嘿笑了起來,那種劫後餘生的刺激感覺就好像會使人上癮一般,令他不住的回味著,咂摸著,瞅著這些跪伏於地的左衛官兵,一種從所未有發自肺腑的自豪與自傲充滿了胸臆之間,便是當初,領著一百生員,拼了命般勇敗所有同儕,第一次為自己奪得了一個顯赫的職位時,也不曾如現在般,讓人豪情滿懷。。。。。。。

在一眾衙兵們敬重中帶著崇拜的目光中,他抬起軟綿綿的胳膊,拍了拍走到自己身邊,伸出大拇指,怪腔怪調的讚了一聲好漢子的木華黎的肩膀,嘶啞著嗓子,大笑著道:“讓他們自行到校場列隊,找幾個人,帶咱們去中軍。。。。。。。。。”

(五千字,更新的比以前晚了,因為老媽走了,只能自己做飯了,回到家就忙,剛吃過飯,又碼出一千字來,這才上傳,沒等急吧?

對了,最近腦袋有些木,碼字很艱難,要是有好書的話,大家介紹一下,開拓一下思路,完善一下文筆,,大家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