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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須誇第七百五十章太子

這一戰,為秦軍北渡以來,最慘烈的一戰,傷亡頗重,卻遠遠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之後趙石據汾州,下令全城大索,緝拿散於城中的金人漢軍殘部,又得三千餘。

隨之,趙石便舉起了屠刀自王秀以下被俘之金人漢軍各部將領,四十餘人被斬於汾州南城城下,為這一戰,又添了許多血sè。

之後又陸續斬殺數百降卒,其餘被俘金人漢軍降卒,除了臨陣反戈的黎大可所部之外,皆貶為罪囚,或為文軍運送糧草或開墾荒地,或於山林間砍伐樹木,供大軍所用,等等等等,一萬多漢軍降一年之後,所剩已然寥寥無幾。

時,北地之人,一旦提起大將軍趙石之名,都會帶著幾許血腥的味道,而在金國轄下西秦名將,趙石,則是魔頭一般的存在了聞之,可使軍兵談之sè變可止小兒夜啼,甚至許多年後,北地百姓會用大將軍趙的畫像來鎮宅辟邪,可見,其殺人如麻的名聲,到底有多麼深入人心了。

不過民間之傳言,卻無損於趙石善戰之名,一日而破河中重鎮汾州,殲女真精騎於汾州城下,大敗金國名將完顏和尚,訊息一旦傳開,金國朝堂震動自不必提,便是大同,太原兩處金國大軍雲集之所在,也是如*在喉,寢食難安了。

報捷,這是每一次勝利之後必定要做的事情。

但這一次,趙石延遲了兩天,汾州大捷,聽上去很不錯,但實際上,開啟通往太原的道路,對於現在的秦軍來說,並非一件好事,戰術總為戰略服務,戰術上的勝利,並不代表著戰略上就能佔據主動。

這個道理趙石明白的很,而現在的情形就是這般,汾州一下,秦軍便要直面太原,太原可不是汾州,常年受到來自北方,或者西夏的威脅,太原作為大同之依託,不但是金國河東糧草之重地,更是屯兵之所在。

那裡有十餘萬金兵重兵把守,加上大同人馬,共近三十萬,整個北地,除了大金京師以及南京之外,再無什麼地方會有此重兵。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進軍太原已不可能,所以,在戰略上,已是全然出於被動了,若大秦與金國傾力一戰,勝負許在兩可之間,但現在只憑他一路偏師,除了退兵或死守之外,估計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大秦朝堂之上,知兵之人眾多,糊弄不了,所以這個捷報該怎麼寫,怎麼解釋,之後又做怎樣的計較,都要有個考量。

南十八,孫文通不在跟前,便更要想的仔細些,不然書信往來,費事不說,還耽誤工夫。

而汾州既然已經在手,在沒探到金兵大舉而來之前,這處戰略要地,是斷不能放手的,其實,趙石之前已經預料到這種情形,現在不過是再反覆考量罷了,朝廷旨意一直未到,大將軍張培賢的軍令也斷了很長時日了,看似平靜,卻隱含玄機,此次大勝的背後,總有些yin影在的。

思量了幾日,終是不能再拖了,趙石召來幾個心腹將領,參詳一番,這才動筆,向朝廷報捷。

但捷報送出去沒兩天,朝廷欽差卻是到了河中,而這來人,也讓趙石吃了一驚。

大秦太子殿下,李全責。

當太子李全壽出現在趙石面前的時候,趙石確實驚了一下,非是他孤陋寡聞,用太子宣旨軍前,本身所代表的含義就要複雜的多的多,實際上,與御駕親征,只有一線之隔,其中牽涉必定也不會簡單了。

欽差來到,趙石率眾將出城相迎,以其大將軍之尊,又是領兵陣前,已算是給足了欽差面子,但見到太子李全壽施施然的,帶著點促黠的笑意,出現在面前,趙石先就一驚,接著便有些惱火兒,南十八他們幹什麼吃的,竟然沒報上來太子來了河中

不過這些心思,在城府日重的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分毫,立即便帶眾將下面,作勢要跪,但太子李全壽急趨上來,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卻任由趙石身後眾將拜倒在地。

“半載未見,大將軍勞苦功高風采更甚往日,可喜可賀啊。。

。。”身高已到趙石肩頭的年輕太子,帶著雍容的笑意,還有幾分親近,爽朗的大聲道。

“都起來,都起來,諸位皆有功於國又都是軍中男兒何必如此?都起來說話”

趙石順勢站起身來,卻回頭吩咐“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眾將多數都是一驚,隨之高聲參見,之後趙石四下看了看,招手將杜山虎叫了過來,吩咐他照顧好隨行眾人,不得怠慢便一把抓住李全壽的胳膊,甩開眾人,走到了一旁,低聲問道:“殿下怎麼來了河中?

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是胡鬧嗎?”

他這裡有些冒失也大有失禮之處,但無論太子隨行之人,還是麾下眾將,卻只做未見,有的不知就裡的,也只會在心裡嘀咕老天爺,大將軍與太子殿下還真不見外

而太子殿下親臨河中的震撼,卻也留在心頭久久不散。

太子李全壽抖著胳膊,臉上滿是不情願但心裡頭,卻略有暖意,要知道,兩人自當年景王府相識至今,也有十餘個年頭了。

兩人雖為主從,但卻師從一人,亦師亦友亦兄亦弟,干係實非旁人能夠曉得明白,近些年相交,雖遠不如景王府時親近,但互為倚重之意卻明白的很,兩人又都不是什麼迂腐之人,相互連結,相互借重,漸漸已有榮衰一體的意思。

見趙石如此的不見外,又多有關切之意,他怎能不高興?又如何能不高興?

“我怎的不能來?又非御駕親征,不過是太子

。。”臉上帶著苦笑,但亂轉的眼珠兒,還是讓熟悉他的根底的趙石明白,這位是童心作祟,開始習慣xing的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