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啊,掀不起什麼風浪,但這兩人皆為大哥親戚,張世傑更是大哥一力舉薦而得官,說的話,做的事,總會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分量也自不同,若存心對大哥不利,卻要防著些了,世事難料,風bo也總起於青萍之末,防微杜漸,總不為過,大哥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趙石抿了抿嘴chun,隨即就笑了,但笑容中帶著的寒意,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樹高了,枯枝爛葉總是難免,去了便是,我那位三哥嘛,xing子剛直了些,是個錚臣,我不怨他,有他在,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話聽音,李全壽聽的明白著呢,隨之哈哈一笑“大哥心中有數就成,領兵在外,征戰無日,尤忌為小人所乘,朝中風雨,難說的緊,這些年來,我也是如履薄冰,有些時候,顧不了那麼多
。。。所以,不求大哥助我,只求大哥自己保重而已
趙石心中一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殿下登位,這些許的明槍暗箭,又如何能傷得了我?”
李全壽眼睛頓時一亮,兩人對視一眼,若有默契的笑了
。。
“前面應該就是祁縣了吧?”
“應該是了,這麼多的山,孃的,走的老子腳都疼了。”
“呸,數你到黑半走的”
“他孃的,這麻鞋恁的不合腳。”
“那你穿官靴試試,早磨爛了。”
“就你們話多,老子才說了一句”
清晨,天光還沒放亮,一群人在祁縣南邊丘陵地帶魚貫而行,嘀嘀咕咕的,沒個消停。
蔫狼呲牙咧嘴的走在隊伍之中,順著汾水,一路急行,走了好幾天了,才到祁縣,並非他們走的不快,而是官道上往來之人頗多,那可不是什麼百姓,多數都是金人的斥候。
從平遙,到汾州,不過二十多里,皆屬太原府治下,汾州一陷,別的地方不知道,平遙這裡立馬急了,百姓北逃,南來的只能是金人斥候。
一行人扮成百姓,專撿小路走,繞過平遙,到了祁縣境內。
蔫狼養尊處優的久了,早已沒了當年風采,加之跟著這麼一群硬邦邦的漢子急行數日,風采lu宿的,哪裡受得了,幾天下來,人就已經瘦了一圈,腳底下也早就脫了一層皮下來,十幾個如同山林野獸般的小夥子,各個看上去都精壯的好像牛犢一般,蔫狼體力雖已衰退,但眼力卻還在。
這些傢伙,各個tui腳麻利,穿山過嶺,如履平地,大氣都不喘一口,別看插科打渾,一路沒有停過,但行事卻有章法,隱隱間,便帶著些當年羽林左衛斥候營精銳的影子,但相比之下,當初那群人在年歲上,就要整整大出這些人一輪出來的。
沒法比,蔫狼心裡哀嘆了一聲,這準又是大帥操練出來的心腹人手,就是不知道打起仗來如何,其他的,當年斥候營七拼八湊出來的那些人,跟這些年輕人真的是沒法比。
“老大哥,還成不成?要不,咱們進祁縣縣城轉一圈,歇歇腳再說?”
旁邊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黑小子說話了,這個黑小子叫劉啟升,除了看著精悍些,貌不出奇,行無詭異,但卻為眾人之首,人家開始時也說了,老大哥官職高,被派來帶著咱們,定是大帥瞅咱們年輕,唯恐壞了事情,所以呢,老大哥只管吩咐,髒活累活,咱們都去幹了,至於一些小事,不用老哥您費心。
這麼一來,蔫狼還有什麼話說?人家的意思太明白了,你下令,他們幹活兒,別的嘛,你就別管了。
要是換了胡離幾個,當即就能翻臉,但蔫狼嘛,卻不想爭這個,這麼多年下來,也算是功成名就了,犯不著再為了立功,而去拼命,奈何事情找到頭上,由不得他自己,大帥念舊,你若不識好歹,可就不妙的很了。
&no著都在太原北邊呢,這樣,咱們先到祁縣縣城裡探探風聲,再弄些車馬,買些糧食,咱們到太原販糧去”
黑小子一翹大拇指“瞧瞧老大哥這見識,咱們都比不了,要我說,糧食就算了,打仗呢,糧食太扎眼,咱們買人,當回人牙子,老大哥看成不?”
蔫狼老臉一紅,江山代有人才出,真的是老了,想當年,他們跋山涉水,獨取劍門,是何等的意氣飛揚?但如今
唉,也怪自己這些年過的太安穩了,要是狐狸幾個在,總不能讓這些後生小子瞧不起。
心裡感慨著,嘴上卻道:“白天不能去,盤查肯定要嚴,等晚上咱們偷進去,最好弄些金人的官引,不然也是麻煩。”
“得,別再誇了啊,老子的臉皮都快被你誇沒了。”
周圍響起一陣笑聲,要不怎麼說呢,薑還是老的辣,一句話,就讓這些年輕人感覺近了許多。
&no了mo腦袋,也樂了“不誇,不誇,還是老大哥想的周全,我可沒想到弄官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