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捷爾凡的小公主,是暗獄之神,是妖王,是天火執刑者,她有她的驕傲,會像個成熟的大人那樣,做到去者不留,不傷也不悲。
一進到院子,就能聞到鋪天蓋地的酒氣,她頭痛的扶額,那麼大一批酒,這隻獄鬼不會全喝光了吧?無底洞式的胃,也能消化酒精麼?
大廳的地上散亂的扔著各式的空酒瓶、零食紙屑和果皮,避開一地狼藉終於在沙發的側面找到了那隻爛醉的酒鬼,喝酒紅臉她是見過的,可是他整個光頭都紅通通的,像被燙傷了一樣,就過於好笑了,像什麼呢?嗯…像一顆熟透的滷蛋!噗嗤…
“喲,寶樂,這酒真好喝,比你嘴裡的好喝一百倍,明天還給我買!”酒鬼朝她咧嘴大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那你嘴裡的酒,好喝麼?”寶樂摸著他滾燙的臉。
“啊…”酒鬼乖乖的張開嘴,大有邀君品嚐的意思。
“閉嘴。”
“哦。”委屈巴巴的樣子,簡直可愛到犯規。
寶樂捧著他的臉,熱烈的吻上了他的唇,邊分心聽他的感受,甜?哦,她今天吃了甜膩膩的蛋糕。
熱?臉都熟透了,怎麼會不熱呢?心亂?獄鬼大哥,你是隻沒(魔)心的魔祖啊,也不知怎麼生出了情根,引來這一場情感事故。
她鬆開了他,看著他朦朧的雙眼,溫柔的笑了,又愛憐的輕啄了幾下,原來吻醉鬼是這樣的感覺,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相當光滑有彈性,意猶未盡的又掐了掐,這才哼著歌起身回了房間,能聽到心聲真好,這隻鬼已經醒了,正害羞呢,怕他自燃,於是體貼的離開。
獄鬼捂著發燙的嘴唇,腦袋暈得更厲害了,回味了一會兒,又歡快的笑出聲,海妖終於對他動情了,幸福,甜蜜,美好,滿足,這些飽含陽光雨露般美好的詞彙,他終於知其意了。
他施法驅散了酒味,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客廳,開啟桌屏搜搜點點,最終滿意的下單,真是佩服自己,能這麼快的融入人類生活,如果能跟海妖甜蜜的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錯,這個想法一出來,他額間天鎖環閃爍紅光,他如遭雷擊,停頓了五秒,隨即神色大變,不復剛才的喜悅,一臉複雜的看了眼寶樂的房間,然後平靜的轉身回房了。
寶樂看著的是客廳的監控影像,獄鬼的一言一行,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那一刻他應該是想到他的宏圖霸業吧,他的執念本就遠超魔王闕雲和君王拓宇。
在情感與野心的博弈大戰裡,女人總被當作附屬品或犧牲品,被動的等待男人做選擇,實在卑微至極,哪怕情路坎坷,她的命運也該由自己做主!
君去不留,她的人生不論少了誰都會一樣精彩!
第二天,獄鬼如常的出來吃早飯,沒像往常那樣坐在她身邊,而是坐在了對面,如常的說著話,還舉著大拇指誇獎寶樂的手藝,寶樂牽扯著嘴角勉強回應,瞬時腦袋中又湧進了一段記憶,在這個飯桌上,澤蘭爸爸與靈媽的吃飯日常,一段悲情,是否也在預示著另一段悲情呢?
醫院裡的二哥今早已經醒來,隔壁的三人該是失望的,倒也沒有進一步的計劃,一人回了地下城,一人回了影視城,一人去了無窮山,每個人都有自己忙碌的工作,她現在反而成了最閒的人,等不來魔,也造不出魔,只能在人界這麼耗著,也不知在折磨誰。
她搖頭苦嘆,並掐斷了水滴監控。
獄鬼在有意的與她拉開距離,恨不得離她10米遠,像個守護貞潔的小媳婦,避她如蛇蠍,這樣的相處真是讓人窒息啊,寶樂擠出笑容壓下內心的酸楚,鎮定自若的將他的購買的包裹放在桌上,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就再次拎著玉骨柄披上隱形水甲飛走了,她昨晚鼓起那麼大的勇氣,回以熱情,現在看來像個十足的大傻瓜,這場戀情的花期比想象中更短呢,花開即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