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我在路邊看到了你,看你沒死,就將你撿了回來。”墨九微笑著對葉如珍說道。
葉如珍眼睫低垂,喃喃道:“我不是得了疫病嗎?”
墨九笑著搖搖頭將手中捂的不再燙手的破瓷碗放在葉如珍的手上,說道:“你得的不是疫病,是普通的病,你發燒了。”
葉如珍雙手捧著手中的破瓷碗,感覺那種溫暖一下子從手中直直的傳到了心上,心好像也開始發燙了。
突然間鼻子一酸,有點想哭。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墨九看到葉如珍紅紅的眼睛,手忙腳亂的安慰道:“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了?”
葉如珍低著頭看著碗中的米湯濃稠發白泛著點點漣漪,心裡竟然安靜踏實下來。
她搖搖頭笑著對墨九說道:“我只是感覺這碗米湯端著很溫暖。”
“嗯,天很冷,你快喝,否則冷了就不好喝了。”墨九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紀不相上下的姑娘,心裡不知怎的開始止不住的發澀。
也許是因為自己在她的眼眸裡看到那一絲的灰暗,一如當年自己眼眸裡的那抹一樣,竟是如此的熟悉。
“嗯。”葉如珍應了一聲,於是就端起了米湯喝了起來,她感覺有一股熱從喉嚨口一直到了她的心裡。
好像多年冰封的心臟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慢慢變的溫暖。
她喊他墨哥哥,墨九笑著說:“不要喊我墨哥哥,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墨哥哥,是我的大恩公,你要喊我就喊我九哥哥吧!”
葉如珍就燦笑著點點頭,應聲道:“知道了,九哥哥。”
墨九沒有問葉如珍是從哪裡來的,因為他知道很多時候再去詢問原因就等於是在揭人家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的,除了痛和淚眼,就不會剩下什麼的。
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經歷了太多的悲傷和痛苦,所以他的心變的格外的柔軟,人也變的無比的溫柔。
這種溫柔將葉如珍徹底的包裹起來,就像是有一條大棉被溫暖著她,使她感覺安心極了。
這個世界除了阿孃,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她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墨九。
墨九的身邊還有很多被他撿回來的孩子,最小的五歲,最大的十三歲,每天都喜歡圍著墨九和葉如珍轉。
一口一個墨哥哥,葉姐姐的叫,叫的親熱極了,葉如珍喜歡那些孩子們,看著他們,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受過了無數苦難的自己。
可是他們的眼眸裡的光比那時的自己還要燦爛,或許是因為他們比自己更早的遇到墨九。
最小的那個男孩子叫周蒙,今年五歲,雖然只有五歲,但是卻懂事的像個大人似的,他常常笑嘻嘻的跑到葉如珍面前抬起肉嘟嘟的小臉蛋,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又長又濃,看著葉如珍親熱的叫著:“葉姐姐!葉姐姐!”
葉如珍就蹲下身,與他齊平,用自己的大手裹著周蒙的兩隻小手笑眯眯的問:“濛濛,你怎麼啦?”
周蒙就眨巴眨巴眼睛,童聲童氣的對葉如珍笑著說:“葉姐姐,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葉如珍就彎起雙眼,笑著點了點周蒙的鼻子問道:“濛濛發現了什麼呀?這麼神神秘秘的。”
周蒙跑到了葉如珍的耳旁,用手遮唇,悄悄說道:“葉姐姐,我發現九哥哥喜歡你。”
葉如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震驚,整個人有些沒回過神來。
“啊?”葉如珍懵了。
周蒙繼續道:“九哥哥藏了一支髮簪,我問他是要給誰的,他告訴我是要給你的。”
葉如珍聽完,心跳跳的飛快,臉一下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