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高階灰色高奢品牌休閒裝,已經不年輕了,身上卻仍有一股風流紈絝的韻味。
是沈鳶年輕時的前男友,周佔。
他被一群保鏢簇擁而來。
沈鳶擰起眉頭,緩緩站起來,問:“你來幹什麼?”
周佔朝元峻看了一眼。
是元峻打電話通知他來的。
他衝元峻點點頭。
接著走到沈鳶面前,微垂眼簾望著她,沉默幾分鐘,周佔說:“好久不見,老鷹,你瘦了。”
他伸手想給她擦擦臉上的眼淚。
沈鳶頭一歪,避開,腫著眼冷笑道:“不用你可憐我!你我早就分手多年,沒有任何關係,你走吧。”
周佔頓了幾秒說:“我離婚了。”
沈鳶怔了一下,說:“你離婚關我什麼事?”
“你一直沒結婚,我也離婚了,你和我都是單身。我爸已經去世,我姐姐移民去了國外,沒人再管我了。”
當年他和沈鳶分手,是因為父親周百川和姐姐周品品強烈反對。
沈鳶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道:“我一直沒結婚,是對男人已經失望。還因為這些年一直沒遇到更好的,但凡遇到,我立馬結婚,並不是忘不掉你,別自作多情。我今天心情很差,沒時間跟你扯皮。你有錢有閒事業有成,完全可以去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沒必要往我這個老女人面前湊。”
周佔抬手將她肩上披著的外套取下來,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麼眼色,怎麼能穿峻少的外套呢?”
他將外套遞給元峻。
元峻接過來。
周佔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到沈鳶身上。
沈鳶不肯穿,抬手想扯下來。
周佔按住她的手說:“老鷹,你心裡還有我。如果沒有,你不會生氣,不會抗拒,你會淡定,從容。”
沈鳶怒道:“我爸死了,我還淡定,我淡定個屁!”
周佔摸摸她的臉,“你還像年輕時一樣粗魯。”
沈鳶抬手一把開啟他的手,走到棺材前坐下,臉靠到棺材上,眼神怔怔,一片空茫。
發呆很久,她才想起元峻身上傷,不能受寒。
她抬頭對元峻說:“阿峻,你傷還沒好利索,快去找個酒店休息吧。”
她指指站得遠遠的上官岱,“讓這老男人留下陪我就好了,我爸是被他累死的。”
上官岱頭皮一炸一炸的。
早知如此,他剛才應該趁著周佔來,溜之大吉的。
他招誰惹誰了?
找個風水先生,遷個祖墳,花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還要和自己父親合葬,諸多要求他都答應了,又被賴著沒完沒了。
元峻衝周佔點一下頭,道:“照顧好沈姨,我明天一早過來,安排剩下的事。”
周佔意會,“放心。”
元峻朝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