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顧青黛壓根不知道原主的生日,即便知道,在茶樓這種高強度的勞碌下也早忘得一乾二淨。
難為顧青松還替她記著,只是這傻小子偏得在宋嶽霆面前說嗎?
宋嶽霆適才跟她說過什麼?她和鍾伶居然同日而生?
晦氣,真是太晦氣了!
“你記錯了。”顧青黛手捏雞蛋給顧青松使了使眼色。
顧青松看一眼宋嶽霆,不耐煩地把雞蛋搶回去,“我好心當成驢肝肺行了吧?”
顧青松氣急敗壞地離開,邊走邊剝掉雞蛋殼,兩口就將那個雞蛋給吞食下去。
“原來今兒也是顧掌櫃的生日,你和鍾伶也太有緣了吧?”宋嶽霆自顧自地講吓去,完全不在意顧青黛的臉色變得有多難看。
正好馬雨過來找顧青黛去後廚一趟,她便順勢將宋嶽霆擺脫掉。
這日前廳雖然人多,始終忙忙叨叨比較混亂,但一直沒出現過什麼差池。
卻是後廚這邊出現了意外,顧青黛用兩指捻了捻剛拆封的茶葉,心頭一緊。
“掌櫃的,這茶差一點就要端上去了。”馬雨又隨之嘗吃一口。
顧青松百思不得其解,“供給茶源的那幾家,跟咱們合作已有十來年了,不可能以次充好糊弄咱們吧?”
“還有沒有可替補使用的茶葉?”顧青黛問向其他幾個夥計。
“今兒晚上客流太多,瞧咱們爐具上的那些大茶壺,就沒有空閒的時候,庫存剩餘的都是比較昂貴的茶葉。”
顧青松把腳一跺,想要破罐子破摔,“就這麼沏好送上去得了,誰還能察覺出什麼來?”
“顧青松你給我閉嘴!是盼茶樓好日子到頭了是不是?”顧青黛厲聲駁斥。
“我為了誰啊?還不是為茶樓著想?不然人家要茶水,你怎麼說?就說沒有?這日子不該備好供給嗎?”顧青松委屈得不行,他明明一片真心向著茶樓。
“把上好茶葉的庫存全拿出來頂上,要是實在不夠用再說售罄。”顧青黛沒與顧青松對吵,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困難。
馬雨心疼不已,“掌櫃的,這樣的話咱們今晚可要賠不少錢呢。”
“錢沒了可以再賺,招牌沒了怎麼辦?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招牌說砸就砸?”
聞言,眾人皆默不作聲。
顧青黛打發他們趕緊去做事,她自己則拿著發黴的次品,準備去賬房和董老先生追溯一下這批貨方流程。
可她才走至一半的路途,已被三四波客人拱手賀辰。
宋嶽霆的嘴是屬棉褲腰的吧?怎麼這麼松?
這麼點事還要往外宣傳?他哪裡是疼惜鍾伶?他這是巴不得鍾伶和她打起來。
他會不會有癮,就喜歡看女人之間掐架?
滿堂不是說過,上一次他明明看到鍾伶被秦柳兒和曲碧茜欺負,都沒有出面制止一下。
小鐘班主急匆匆地找到她,“顧掌櫃,今兒這場戲唱得太成功,一會我們全戲班要去‘桂花樓’慶功,你定得賞我這個臉過來,就當是為你和鍾伶共同慶生了。”
“小鐘班主的心意我領了,但茶樓這邊真離不開人。”
要是鍾秀沒有說那最後一句話,她指不定還能參加。
但那句“共同慶生”,著實把她膈應壞了。
“我瞧你底下又招了不少夥計,哪有掌櫃的啥事都親力親為?你是不肯賞我這個臉呢還是另有約會了?”
“當然是另有約會了,不然憑顧掌櫃和小鐘班主的關係,她豈能駁你顏面。”
好幾日都沒有露面的連北川,突然從旁邊冒出來。
鍾秀會心一笑,與連北川簡單打了招呼便立馬走開。
其實上次在鍾家戲院門口,她就察覺出很不對勁兒。
看到顧青黛最後上了陸銘澤的汽車,還以為是陸大公子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