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九月!飛掠地平線09
09“提線木偶”湯巖感到了顛簸,但意識模糊,只知道自己兩手下垂,被人揹著走。他想象著自己的模樣,想到了“提線木偶”,這個詞最早是父親說的。雖然他不打算回憶,但控制不了那些鮮明的場景在腦中重現:母親葬禮剛過時,父親在家中不成人形。電話響個不停,那些關乎業績報表的聲音在催促這個剛喪妻的男人不要休息。他時而表情呆滯,時而突然慟哭:“人生為什麼這麼像提線木偶……”張思議的聲音蓋了過來,逐漸清晰:“之前是個我行我素的人,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總覺得像要對人惡作劇一樣。”“哦?”納祈的聲音。張思議又說:“來十二島中毒以後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不好意思,這麼說可能你聽不懂,就是攔也攔不住的感覺。現在毒是解了,但整個人完全沒有精氣神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納祈問,他指的是湯巖。納祈揹著湯巖,張思議揹著星隕,四個人的身影在沒有邊際的石頭路上緩慢移動。此時正在他們趕去和山石彙合的路上。“人嘛,有時候就是這麼說不清。”張思議費力抬了抬頭,“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追上將軍?”“不知道。”納祈注意著腳下的飛鼠,“不過飛鼠會帶我們走最近的路。”星隕不怎麼開口,身體也十分安分,似乎能聽到交談聲已經心滿意足。但在聽到飛鼠女王的話題時,她還是會挺直脖子,變得專注和機警。畢竟,飛鼠女王的秘密是她最先說破的。張思議問納祈:“星隕說飛鼠女王是儲存基因的集合體,這次是要造一隻新的飛鼠出來嗎?”“啊……大概,就是這樣。”納祈似乎沒有聽懂,但對于山石的事他不甘示弱,因此含糊地回答著。張思議似乎心情不錯:“原來我在入口處登上的,是巨大的飛鼠啊。樓梯是飛鼠顫抖的毛發,滑道是她的尾巴。那我們這次藉著飛鼠女王就可以回到入口的吧?”“那是女王膨脹的時候,平時她沒有那麼大個。只有特殊情況才會膨脹,比如生産,或者是對你特別關心。”納祈說完,就聽到張思議打了個噴嚏。天空降下漫天銀色的粉塵,納祈用手…
09“提線木偶”
湯巖感到了顛簸,但意識模糊,只知道自己兩手下垂,被人揹著走。
他想象著自己的模樣,想到了“提線木偶”,這個詞最早是父親說的。雖然他不打算回憶,但控制不了那些鮮明的場景在腦中重現:母親葬禮剛過時,父親在家中不成人形。電話響個不停,那些關乎業績報表的聲音在催促這個剛喪妻的男人不要休息。他時而表情呆滯,時而突然慟哭:“人生為什麼這麼像提線木偶……”
張思議的聲音蓋了過來,逐漸清晰:“之前是個我行我素的人,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總覺得像要對人惡作劇一樣。”
“哦?”納祈的聲音。
張思議又說:“來十二島中毒以後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不好意思,這麼說可能你聽不懂,就是攔也攔不住的感覺。現在毒是解了,但整個人完全沒有精氣神了。”
“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納祈問,他指的是湯巖。
納祈揹著湯巖,張思議揹著星隕,四個人的身影在沒有邊際的石頭路上緩慢移動。此時正在他們趕去和山石彙合的路上。
“人嘛,有時候就是這麼說不清。”張思議費力抬了抬頭,“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追上將軍?”
“不知道。”納祈注意著腳下的飛鼠,“不過飛鼠會帶我們走最近的路。”
星隕不怎麼開口,身體也十分安分,似乎能聽到交談聲已經心滿意足。但在聽到飛鼠女王的話題時,她還是會挺直脖子,變得專注和機警。畢竟,飛鼠女王的秘密是她最先說破的。
張思議問納祈:“星隕說飛鼠女王是儲存基因的集合體,這次是要造一隻新的飛鼠出來嗎?”
“啊……大概,就是這樣。”納祈似乎沒有聽懂,但對于山石的事他不甘示弱,因此含糊地回答著。
張思議似乎心情不錯:“原來我在入口處登上的,是巨大的飛鼠啊。樓梯是飛鼠顫抖的毛發,滑道是她的尾巴。那我們這次藉著飛鼠女王就可以回到入口的吧?”
“那是女王膨脹的時候,平時她沒有那麼大個。只有特殊情況才會膨脹,比如生産,或者是對你特別關心。”納祈說完,就聽到張思議打了個噴嚏。
天空降下漫天銀色的粉塵,納祈用手接住了些,發現盡是絨毛。
兩人腳下一陣搖晃,接著聽到了幾聲巨響。前方似乎出現了山崩地裂的災難。
飛鼠沒有後退,反而加快步子往前跑去,張思議和納祈不得不跟在它們身後。直到一道巨大的懸崖橫在他們面前。
又是一聲爆裂,懸崖下方湧起濃濃煙霧。張思議攤軟在地,用手緊緊捂住口鼻。星隕從她肩膀滑落。
“將軍!”納祈心中焦急,也將湯巖放下。
張思議想問“是山石在下面嗎”,但她說不出口,只能兩手抓著地面,以防身體被風浪捲走。
星隕黑色的衣袍撐開,蓋住張思議的頭頂。張思議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已感受不到狂風與粉塵。
星隕說:“上次造出飛鼠女王的時候,留下了一道懸崖。那個時候我也在,都看到了。”
“是我經過的那個懸崖?”張思議問,“那現在是在造新的飛鼠嗎?”
黑暗中,星隕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