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沒有回應他的請求,拉開門讓同行的警察先出門,隨後自己也離開了審訊室,將厚重的大門重新帶上。
權漢傑死死盯著緊閉的門,嘴角的皺紋慢慢收緊,最終慢慢收回了目光,再度靠回椅子上,闔上了雙眼。
樸魚舟走出觀察室,看著站在走廊窗邊的鬱婕,笑著與她說道“他現在的內心,已經不平靜了。”
鬱婕淺淺鬆了口氣“先打破他的平靜,後面就能有進展嗎?”
樸魚舟問道“如果你是他,換位思考一下,內心會不會有點動搖?”
鬱婕認真地思考了會兒“我會動搖,但權漢傑這個人城府太深,我不確定他會不會……”
樸魚舟
“權漢傑和他早年合作的天師,關係已經不如之前那麼融洽了。”樸魚舟明確地指出了她忽略的地方,“夏之淮和綰綰在發現卿銀花墳墓被動手腳的第一時間,就把卿銀花的屍體挖了出來,並且封鎖了正在屍變的屍體。”
“權漢傑既害怕卿銀花,又懼怕卿銀花,所以他費盡心思,請天師封堵卿銀花屍身穴竅,讓她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無法繼續尋他復仇。”
“墓穴出了動靜,當初負責這事兒的天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
“所以,才有單永琛獨自一人密探桃花村後山的桃家祖墳之事。”
“結果,單永琛是個經驗欠缺的小角色,驚動了綰綰為掩藏發冢開棺真相,並用以鎮墓而佈設的小四靈陣。”
“所以單永琛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妙後,就想抓緊時間逃跑,結果還是被桃家那隻千年厲鬼給抓了回去。”
“然後,夏之淮他們就得到了墨林壇這個線索。”
樸魚舟條理清晰地繼續往下說“動了卿銀花棺槨和屍體的天師,肯定是出自墨林壇,而權漢傑也算是墨林壇比較重要的客戶了。”
“但從我們得到的訊息來看,自從桃家破了這奪去氣運的局後,權漢傑就多次試圖聯絡上墨林壇的幾個高階天師。但無一例外,這幾個高階天師,沒人願意見他,墨林壇還把和權家相關的所有業務,全都移交給了一箇中級天師處理。”
“這個中級天師叫寧又微。”
“權漢傑無法再與當年合夥的那個高階天師面談,同時也忌憚於對方神鬼莫測的手段,甚至也怕對方將他的把柄遞給他的對手,所以他只能忍氣吞聲讓寧又微接手與他有關的業務,但另一方面,他還是不死心,想用利益求得當年合作天師再次出手。”
“結果也可想而知,墨林壇背後的高階天師,找各種藉口不見他。”
“他就讓養子找人,想從根源上解決一切。”
“這就是為什麼夏之淮那次會在星旗市的地下停車場遇襲。”
“結果夏夏這孩子的身手被家裡幾個能打的訓練出來了,對方安排的人失手,反而被警方抓到了線索,差點摸到了權漢傑養子鄭仕別的身上。”
樸魚舟這兩天閒得沒事幹的時候,就將這個看起來有點潦草的綁架案仔細研究了一下,突然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針對夏之淮的那個綁架案是鬱婕親手辦的,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個在停車場襲擊夏之淮的小混混,其他方面一無所獲。
根據小混混提供的那些線索,其實無法鎖定幕後主使的身份。
不過根據對方提供的綁架囚禁地點,鬱婕還是憑多年的偵查直覺,判斷與養殖場附近的私人山莊有關,也就將目光鎖定在了鄭仕別的身上。
但並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能證明,鄭仕別與這樁綁架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