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師爺在院子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岑十三扶著增壽出來,急忙大步迎上去:‘哎呦我的六爺,您這胳膊……是怎麼了?”
增壽呲牙咧嘴:“別碰我,疼著呢。”
岑十三小心地攙扶著他,眼光中都是疼惜:“大人您這是何苦呢,萬一您的血不管用怎麼辦?那不是白白捱了兩刀,你可知道……我有……”
他偷偷地瞄了柏師爺一眼,將我有多心疼這話嚥了下去,
增壽苦笑:“這不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嗎?我猜這黑狗血能避邪祟,八成我也能行。“
說完又呸呸呸:“我這是怎麼比的?”
岑十三搖頭苦笑,這會的增壽又變成那個活靈活現混不吝的紈絝,和質問自己時候的膽大細心又睿智的形象大相徑庭。再想到他被天聖教擄走時候的那身女裝,大氣端莊又英氣十足,恍惚間他有點茫然,不知道這麼多的面,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就見岑九帶著一隊人衝了進來。
“十三,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城裡混進來奸細,竟然這奸細還登堂入室,進了帥府了?”
增壽微笑道:“九帥,那不是奸細,那是朝廷派給我的親兵,從浙江調過來的,你事務繁忙,我事先和十三公子打了招呼的。”
岑九皺著眉頭看向岑十三,後者點點頭,面不改色:“這事以後再說,我先去給正使大人包紮傷口。”
說著扶著增壽匆匆就往外走,柏師爺嘿嘿賠笑一聲,匆忙跟在後面。留下在院子裡跳腳的岑九。
“一個傀儡,還裝的二五八萬的。”走出挺遠,柏師爺回頭啐了一口。
增壽皺著眉頭,看端著大銅盆進來的岑十三:“要個小廝過來。”
“我不想叫小廝。”
岑十三將盆放下,在裡面輕輕涮著毛巾。
“那就叫個丫鬟。”
“實話說吧,這帥府後院的人被岑蓮官私下換了不少,我可不能保證,經過那些人的手你這傷口會不會越來越糟糕。”
“我的天啊,岑家兄弟還說天京城固若金湯,現在看早被天聖教滲透的千瘡百孔,連岑九和岑蓮官都被換了芯子,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
說話間,岑十三已經拎著熱毛巾過來了,他去摸增壽的袖子,增壽手往後退了一下:“別了,我自己來。”
“我過去很習慣處理傷口,更拿手一點。”
說著不由分說,輕輕握住增壽的手腕,挽起他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赫然兩道外翻的傷口,血肉模糊很是嚇人。
“我是真嫉妒啊,”
岑十三說著將熱毛巾敷到傷口旁,他手勁很適當,增壽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疼,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懷疑質問,現在似乎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於是增壽沒話找話:“你過去總受傷嗎?”
岑十三點點頭:“我是孝期生的,是整個岑家長房的恥辱,出生後我娘就被處理了,現在我都不知道她埋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