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以後你便是侯府的首位管家,不必彙報的太勤,有些賬算清楚就行。”
“好嘞。您先休息,在下告退。”
中年富態的新任管家知機的退下,房間內只餘下兩位武侯。
“這一次老爹能斬殺林臥虎,你當居首功。”
“但這份功勞無法提及,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明面上的獎勵,只會給你增加暗處的敵人。”
“無妨,我已成就三品,大不了以後就在武關之中淬鍊星辰精粹,修煉到三品極意再觸控二品君臨,隨後再出關。”
“那可是幾百乃至上千年的事情。”
“我可是個天才。”
“幼稚鬼。”少女有些生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太過親密,難得的有些面頰發燙。
如果這時候來一句:司君大人你是不是發燒了,多喝熱水,怕是會被活活打死吧。
畢竟成就星辰之軀,體內流淌著無盡的氣態熔岩,熱水怎麼能夠。
兩人胡思亂想著,下意識避開剛剛那段奇妙的對話,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兩種天然相親的源火親暱的互動著,像是兩條遊弋在一起的陰陽魚。
玉魄長庚,赤帝少昊,這兩對星辰本就是天穹之上稀有的雙生恆星,與伏羲女媧一般,是星河之中的始祖始母伴生的星系,兩人戰血同源,薪火同體,源血與源火交融,源能親近,連星辰源體都並生而起,本能的相親極為正常,但此時兩人之間的情愫,卻是數日來多次同生共死磨礪而來。也許日後天各一方會逐漸消退,但卻永遠會在他們心中留下印記。
“玉魄大人,這次祭祀完成,大軍開拔,我們也該準備個人的領軍事宜了。”
“上元當日,是我的生辰,那一日我將加冠,此後便會正式成為蕭關侯。在此之前恐怕。。。”
“無妨,上元當日,也是我的生辰,我同樣也在那天加冠。”
“你早就準備好了?”
“上元之前,我始終只是東征僕兵陸阿九,等待十惡會審。”
少年渾不在意的說道。
他是要逼迫十戰家族派出他們年輕一輩最強的幾個同品階強者,在那天吸引最多的目光。
“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公道?”那是少年在營門前身負重傷陷入重圍之際,遇到她所說的第一句話。
但今天,那種悲憤和茫然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連釋然和了然都同出一轍。
有些成長,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生而為走卒,註定要步步向前,決不能後退一步。
明玉魄沉默了,她也無法幫他。
歸墟之外的星雲之中,三道身影一前一後的移動著,兩個精壯的男人對一條嬌媚的蛇女窮追不捨,這種限制級場面卻是殺機暗伏,兩個武夫的老拳落在蛇女身上便是重創,而蛇女那蛇尾一刷也足以刷去他們十分之一的身軀掌握能力。
這是源能精粹之間的碰撞,超品生物之間的戰鬥帶動他們體內無數星河的能量爆發,時時刻刻爆發著足以開闢一條星河古路的宇宙源能,每一擊落在別處都足以炸碎十分之一的星河。
他們的交戰甚至無人能夠看到,在這廣袤的宇宙中他們就像三顆高速移動的小石子,在星河漢界這個池塘之中打起幾個水漂,低品武夫處在水漂之中,是漣漪之中細小的蜉蝣體內肉眼難見的微生物。而中品武夫不過是一點點蜉蝣,高品武夫也身處其中,難以發現自身世界的變化。
這個池塘中唯有那麼有數的幾條大魚,還有幾個有數的魚苗能夠看到這一場戰鬥。
“看,天家和老令公還是配合親密無間的。”
“我想我可能關係到天家和老令公身後戰血和武夫兩個大集團之間的博弈,有人不想我威脅到這種格局,避免破壞他們的計劃。”
兩個中品武夫之中個頭較大的魚苗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被秒殺的老者,他們只看到天家出槍,甚至現在都快記不住前因後果。
逍遙,抹去世間一切痕跡,自然無人能夠威脅到天家。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見到過天家,人們只能見到天家偶爾現身人前,身處星河各處的聖駕之體。
“不用憂心這些事情,我輩武夫,豈能望戰逡巡,這不是你的口頭禪嗎?”
少年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笑意,在他的體內源體星宮之中,圖騰化作行宮之內的種種圖形,其內困鎖著一個男人,一臉冷漠的陸藏將其放下,眯著眼的陸惑輕撫著他的臉龐。
“記住你的使命,陸蟬。”
“我會找到他,然後化作詛咒,我要讓他血債血償。”男人抬起頭,正是未來的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