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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邊疆雪 第026章、一鳴驚人

田致雨想了想,道:“其實如果要改編成歌曲的話,長短句不是更合適嗎?”

晉王冷笑一聲,道:“長短句不過是下里巴人的東西,怎能登的上文學的殿堂?”

洛遠秋也道:“雖說文學不應該劃分等級,不過這長短句,自古以來就是勾欄酒肆流行的,內容也不過是才子佳人,卿卿我我,唱起來也是靡靡之音,不能跟詩歌相比,不能跟詩歌相比。”

田致雨發現這個洛遠秋總喜歡重複一句話,不過跟晉王和二皇子比起來,這人算是非常可愛了。

“文學確實不應該分等級,在我看來,長短句之所以長期流行於坊間,得不到重視,很大原因是因為從一開始,它就被定位為粗俗文化,沒有主流人士願意填詞,更不會去推廣。其實長短句的內容也可以是家國情懷,也可以是志存高遠,如果有官宦人士或者主流文學者願意填詞,推而廣之,久而久之,長短句也可以成為主流文學。”

晉王不屑道:“說來容易,幾百年的習俗,哪那麼容易改變?要不你來填一闕,我看看怎樣志存高遠,怎樣家國情懷?”

二皇子也緊接著說:“叔父言之有理,致雨你既然說長短句可以比肩詩歌,那你現場做一個看看,也給諸位開開眼吧。”

田致雨能感受到晉王和二皇子有點針對自己了,晉王針對自己還好理解,輸球后的他顏面盡失,懷恨在心很正常,這個二皇子為啥也針對自己?

他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賣給北夷人,按道理應該是自己對二皇子不滿吧?

不過既然到了皇權社會下,總得低下頭吧,田致雨可沒有有魄力到單槍匹馬挑戰皇室的程度,但是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反抗一下總還是可以的吧?

他低頭沉思,腦海中搜尋曾經記住的詩詞歌賦,還好大部分還留在腦海裡,對付這群人應該綽綽有餘了。

“既然二皇子和晉王這樣說了,那在下就試著填一闋詞吧,如果好的話,還煩請蘇大家給配個樂,如果不好的話我也無話好說,乖乖地溜出去,回我的牢房裡。”

二皇子和晉王已經回到了自己地座位上,聽田致雨如此大言不慚,都不屑地笑笑,端起一杯,看他如何出醜。

洛遠秋身為蒲州道安撫使兼太原太守,也是經歷過層層考試取得功名,然後從最基層官吏幹起,一步一步熬到了封疆大吏。

雖然這個封疆大吏有點憋屈,他年少時候的滿腹經綸還在,文學修養還在,剛才見田致雨隨口說的幾首詩歌,都堪稱天人之作,不由得對他產生了信任。

見他要填一闋詞,用長短句打二皇子和晉王的臉,內心裡充滿了期待。

同樣期待的還有施廣英等人,他們也接收過文化教育,不過那都是淺嘗輒止,對於詩歌向來是高山仰止。

而東陽國曆來重文輕武,所以每次他們聽到文臣們之乎者也的議論或者吟詩作賦,都會情不自禁的自卑,現在看到田致雨片刻之間就讓洛遠秋讚歎不已,而二皇子和晉王明顯有些狼狽,內心都希望田致雨再接再厲,為雲中城再爭一口氣。

“自我離開家鄉已經三月有餘,在雲中城所見所想,所經歷的,都不免想起故鄉的種種好,所以這闋詞,是由景及情,粗鄙之處,還請見諒,”田致雨說完這話,真的勾起了思鄉之情,動情地吟誦道: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唸完上闕田致雨停了停,似乎在醞釀感情,又似乎在等待眾人的細細體會,不讓他們跟不上。

“蘇幕遮,好,前唐玄宗時候的曲子,好,幾句話便將天地山水落日全部勾勒出來,好,不同凡響,好,”洛遠秋的聲音不大,由於此時大廳過於安靜,他的話清清楚楚地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

田致雨又慢慢將下闕吟誦完,然後慢慢端起酒杯,好像要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一飲而盡。

大廳安靜了一會兒,又是洛遠秋打破了寧靜,他同樣舉起一杯酒,道:“有如此佳句,值得所有人同浮一大白,”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理不理他,自己先乾為敬了。

二皇子和晉王的表情十分複雜,他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詞,確實非同凡響,即使跟盛唐時候的詩歌相比也不落下風,可是他們偏偏又不能擊節稱讚,只得也頻頻飲酒掩飾尷尬。

洛遠秋又舉起一杯酒,對著一直很安靜的屏風道:“蘇大家,可否將田小兄弟這闋詞譜成曲?”

大廳裡又是一片安靜,片刻之後屏風後面終於傳來了悅耳的聲音:“奴家只能說嘗試一下,怕不自量力填了曲,辱沒了這等好詞。”

“不會不會,蘇大家音樂上的才華前無古人,也只有你才配給這樣的詞譜曲,”洛遠秋端著酒瀟灑地轉了一個身,面對著田致雨,接著說道:“趁著蘇大家譜曲的間隙,我代表天下讀書人敬田小兄弟一杯。”

“洛大人你客氣了,我也不過觸景生情,寫了心裡話,實在算不得佳作,”田致雨才不會因為剽竊古人而良心不安,他想,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宋詞的美,就由我來傳播給大家吧。

施廣英雖然不能完全理解田致雨這闕蘇幕遮的意境,不過他看洛遠秋不斷的讚揚,而二皇子和晉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不說話,也明白了田致雨確實做了一首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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