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翟懷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踱步上前,停至在了李唐春的面前,將手中的卷宗遞向了李唐春,“老爺,您請過目。”
李唐春將目光投向了翟懷手中的卷宗,瞧著卷宗上,寫著韓三的名字。
這個韓三,便是和朱氏有私情之人,在韓三的名字下,有一個名喚韓明之人,此人的老家,竟是和韓三一樣。
翟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韓明,乃是同一天和韓三進了李府的,而且此人還是由夫人所推薦。
當翟懷將一起告知給了李唐春後,他也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門道。
當時,在發生了朱氏和韓三一事之後,李玄玉曾經派人調查過韓三和朱氏,讓李玄玉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根本就無法調查出來朱氏和韓三的身份背景。
彷彿兩人的一切,彷彿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似的。
李玄玉走到了李唐春的面前,看著韓明這個名字,他的面色變得陰沉極了,猶如籠了一層陰雲似的。
沉吟了良久之後,李玄玉方才將得知的一切轉告給了李唐春。
李唐春聽聞後,一雙老眸微眯,鳳七七能夠清楚的在李唐春的身上感覺到,這隻老狐狸就要炸毛了。
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鳳七七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耳廓之中傳入了李唐春的聲音,“把韓明給我帶來!”
“慢著!”
翟懷剛剛轉身,鳳七七倏然啟唇,喚住了翟懷。
翟懷連忙回身,朝著鳳七七恭敬一禮,問道:“鳳老闆可是有什麼吩咐?”
鳳七七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淡淡地說道:“暫且先不用將他帶來。”
李唐春不解,眉心深皺,側目看向了鳳七七,沉聲問道:“鳳老闆,你這是何意啊?!”
鳳七七莞爾淺笑,將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她朱唇微啟,輕聲道:“若是李老就這般將此人帶來,倘若他就是瑞王之人,必是收購特殊訓練,有著一張鐵齒銀牙,定然不會輕易鬆口。”
“鳳老闆所言極是。”李唐春頷首道。
鳳七七臉上的笑容更甚,澄澈的琥珀色雙眸之中,斂過了一抹精光,“倘若您現在就料理了此人,只怕也會傳到了瑞王的耳中,現下唯有徹查此人,然後好好的監控起來,並透過他去將李府之事透露給瑞王知曉。”
“鳳老闆,您的意思是將計就計?!”李唐春聲音低沉地說。
鳳七七不置可否地頜了頜首,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既然,李老也有心想要和七七合作,那咱們說話也無需避諱什麼,李老,您只需要知道,七七隻想要金銀財帛而已,這就已經夠了。”
李唐春笑了笑,鳳七七所言不假,他老謀深算,早就已經派人將鳳七七調查了一個地調。
所得的調查結果,便是鳳七七乃是一個貪財之人,明面上看著雖然和各方勢力都有所牽連,但實際卻不然。
看著李唐春的目光,鳳七七莞爾淺笑,她的笑容極為純粹,不染絲毫的雜質,澄澈明亮的雙眸,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似的,好似將心思全都掛在了她的臉上。
李唐春陪著笑臉,對鳳七七點了點頭,撩起了衣襟,緩緩地站了起來,抬手朝著房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鳳老闆,時間不早看了,未免夜長夢多……”
見李唐春下了逐客令,鳳七七雙眸之中瀲灩過了一抹精光,她輕輕地頷了頷首,莞爾道:“是啊,時間不早了,七七就不叨擾李老了。”
說罷,鳳七七扯了扯裙幅,邁著蓮步,娉娉婷婷地離開了李府。
鳳七七離開之時,並沒有從李府的正門走,李唐春生怕會中了什麼埋伏,掉入了君亭樊的陷阱之中,如此一來,所有籌謀,都會前功盡棄了。
可鳳七七卻不是這麼想,她是從正門進的李府,離開卻又是從後門,所做的一切,充滿了鬼祟,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知曉,鳳七七如此是為何。
月光將鳳七七的身影拉得頎長,鳳七七像是刻意放緩了腳步,走在月光之下,倏地,鳳七七駐足在原地,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美人髻之上的步搖。
鳳七七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她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猶如琥珀般的雙瞳之中閃過了兩道精光。
呵呵!
鳳七七的心中冷笑,既然跟蹤,怎麼說也要派個機靈能幹的,都已經漏了馬腳,還算什麼跟蹤。
她沒走幾步,就會停下來,等等身後跟蹤之人,一直到,鳳七七將實際差不多了,她便一鼓作氣地回到了怡紅樓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