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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永遠佇立的軍旗

“你就是王禳災王伍長吧”一道憨厚的聲音從王禳災身後響起。

王禳災轉身,只見一個黑臉大漢,面容粗狂,眉毛濃,鬍鬚盛,揹著兩把巨大的雙斧。

“你是。”

黑臉大漢拱手抱拳“在下耒陽郡人午牛,奉吳什長之命,我來帶王伍長了解軍中事宜。”

“原來是午牛伍長,久仰,久仰。”

“嗯,請隨我來。”

二人向軍營走去,軍營內樹立一個旗杆,旗杆間的道路兩側有著好幾個穿甲持刀計程車卒在看守。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以藍布為底,旗子上有著一株堅韌,挺拔的墨色松柏映在布上。

午牛指著那面旗子說道:“那面旗子,它不是旌旗,也不算帥旗,它是唯一能凝聚全寒封城人的東西,當年沈國攻我宏淵,黃石關當時尚未收復,咱們寒封是最前線。

沈人打來,是杜裕峰都尉,為了鼓勵大家,繪製一面旗子,鼓舞了當時寒封城內的軍士,最終我們以三千對五千的劣勢,打退了沈軍。

而這面旗子,便一直保留在了軍中,這是寒封人的魂啊,老人見了這面旗,都會忍不住跪拜,那顆松柏墨色上又帶著些紅,正是當年為了保護旗子而被敵人殺掉的旗手的血,染上去的。”

王禳災抬頭仰望著那麼迎風飄揚的旗子,剎那間,他好像看到了旗子上浮現出一道道人影,一個個穿著斑駁不堪的甲冑,還有的人四肢不全,拄著木拐,為首的一個人,頭綁紅巾,雙臂已經斷了,他看著王禳災,眼中充滿了堅毅,王禳災下意識地對他點了下頭。

午牛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在看什麼呢?”

王禳災緩過神來,再看向那面旗,剛剛浮現出的那些人已經不在了。

“沒看什麼”王禳災搖了搖頭,感嘆一句:“子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午牛伍長,可否給我講講那名旗手的故事。”

午牛仔細的回憶:“我也記不太清了,很多都是從老一輩那裡聽來的”在午牛的講述下,王禳災彷彿回到了當年那戰火紛飛的時代。

“陳矩,沈人已經把雲梯駕到城牆上了,快去搬石頭。”

“好!”陳矩把旗子靠在後面的石柱上,搬起巨石跑到城垛邊,正巧一個沈國人順著梯子爬了上來,陳矩將巨石狠狠砸向沈人的腦殼,紅白四濺,只能用袖子匆忙擦臉。

冒著可能被下方弩箭射中的風險,向下探了頭,隨後便收回來脖子,向周圍人喊道“沈人又爬上來了,越來越多了。”

旁邊一個士卒哭喊道“沈人這麼多,咱們不可能抵擋地住啊,不如我們”

一枚弩箭射入那人的眼中,“啊,”一聲慘叫,弩箭穿透了眼球,突出了後腦,紅白色的液體順著順著士卒的眼角流下。

士卒強忍著痛拔出弩箭,“啊”又是一聲哀嚎,一陣暈眩,他直接倒在地上。

弩箭被他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上面沾著渾濁不堪的血液,士卒的眼中,只剩下黑黑的空洞,倘若盯久了看,可能會被嚇到,紅白色的液體也已經從眼角處流乾,只剩下了淡紅色的血痕。

陳矩蹲下身子衝到他身邊並朝著周圍人喊道:“快,幫我把他抬到箭樓裡去。”

周圍人趕緊過來幫忙,那男子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著。

抬入箭樓後,陳矩趕忙又跑出來,看了眼石柱旁,還好旗還在。

他回想起了這次作戰之前,那剛來寒封城的杜裕峰與他們這些人年齡相仿,一開始他們還不服他,但透過這些與沈人的作戰,他們的確發現了,杜裕峰乃將才。

那一天召集了他們這三千餘眾,他還記得,杜裕峰將軍舉著旗對他們說:諸位兄弟,剛剛去探查敵情斥候傳回訊息,越人的主力就要來攻城了,大致有五千人,但你們也並非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