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儀式,而是暈陸了。
海上鑽井平臺無時無刻都在搖擺。尤其受cháo汐的影響嚴重。當蘇城習慣了海船,再站上陸地的時候,一個準備不好。就臥倒了。
一同上岸的還有其他國家的工人,順勢躺倒在地的不止一人,大家相視一笑,各打各的滾。
等蘇城舒服了,準備上車的時候,又有穿西裝的男人過來,道:“蘇先生好,我家主人想請您喝杯咖啡。”
“你家主人是誰?”
“主人說,您一定能猜到。”
蘇城招手叫來霍昌。讓他和四郎在後面等著。阿聯酋民間穿著傳統長袍者居多,一方面是習慣,另一方面也是氣候緣故。因此,穿著西裝的多是阿聯酋的zhèng fǔ官員,不願主動通報姓名的人,在蘇城所知的人裡只有迪亞布,王儲的親信裁縫。
對方開車。七拐八拐的出了公共碼頭。
馬路兩邊林立著私人別墅,它們建的很鬆散,又兼顧了周圍的建築,有些像是老上海的公館,屬於成本很高的自建住宅。風格各異。一些人家的門前還種著綠sè植物,按照每株3000美元的培育成本。這些私宅的成本也能猜想一二。
進入城市的主幹道後,蘇城突然發現了大量的中國字。仔細再看,全是石油裝備展的廣告。
甚至到了城市相對繁華的街道,仍能不時的瞅見英文、阿拉伯文、法文、德文或中文的石油裝備展廣告。
蘇城不由驚訝萬分。
在阿布扎比這種地方投放廣告,也就比在東京和紐約便宜一點,大華實業都沒有最終決定廣告金額。中國駐外使館全是一隻只散養的鐵公雞,更不可能掏錢……
難道是阿聯酋zhèng fǔ掏錢?蘇城也有點不太相信,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就是中國zhèng fǔ的政績官員,估計也捨不得這樣花錢……
賓士直接駛入了一座綠樹成蔭的莊園。在阿聯酋,粗壯的樹木比黃金更適合炫耀。
蘇城下車之後,更感覺到了陣陣涼風,觀察以後發現,竟是懸在樹幹上的噴霧器。
“這是誰的莊園?”蘇城不得不問。
司機恭敬道:“是主人的。”
“說了等於沒說啊。”蘇城用中文嘟囔了一句,抬腿入內。
迪亞布束手等在門口。
見到蘇城,他握手的同時輕聲道:“阿米爾閣下在等您。”
蘇城一愣,用疑問的語氣道:“阿米爾閣下是?”
“是王儲殿下的長子。”迪亞布低眉道。
蘇城恍然。按照目前的宮廷繼承狀況,王儲殿下的長子,就是下一任的王儲了,在某種成都上,他也就代表了王儲本人的意志。
“我是否應該準備一份禮物?”蘇城有技巧的發問。
迪亞布微笑,道:“誠意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蘇城先生請隨我來。”
這個莊園很大,房子卻並不大。穿過門廊,就能看到裡面的阿拉伯風情建築,向南的一邊是放著三四米高的魚缸,裡面養滿了五彩斑斕的熱帶魚。
阿米爾是個頭髮微卷的年輕人,穿著像美國電影裡的缺愛青年似的。他翹著腳坐在魚缸上方,手上提溜著魚竿。
“中國蘇?”阿米爾跳下了魚缸。
這個稱呼可不正規,迪亞布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
“蘇先生。”阿米爾又換了一個稱呼。
蘇城笑著和他握手,說:“阿米爾閣下。”
“你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競標到中東石油的亞洲人。”阿米爾最多上中學的年齡,他上下打量著蘇城,笑道:“你和rì本人不太一樣。”
對中東人來說,中國、rì本、韓國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就像是中國人很難分辨和理解伊朗和伊拉克,阿布扎比和迪拜。
在蘇城看來,阿米爾根本是個孩子,無論是出挑的舉止還是稚嫩的臉龐。都說明他並未做好王室繼承人的準備。此時出面,也許是王儲不方便,也許是為了鍛鍊阿米爾的外交智力……但是,讓一個18歲都不到的孩子出面,蘇城也不知應該羨慕還是憐惜他了。